南烟沉默了一下,说道:“妾落水之后,黎指挥使跳到河里将妾救起来,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不小心?”

    祝烽听到这两个字,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

    他的目光如刀,即使黎不伤心性沉稳,也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低下头去。

    南烟却平静的看着他,目光淡然得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落水挣扎,自然是要搏命的,黎指挥使为了救我,也顾不得什么。”

    “……”

    “还是说,比起一条人命,皇上更吝惜这一件衣裳?”

    “……”

    祝烽咬了咬牙。

    自己当然不是吝惜这一件衣裳,而是她的衣裳被撕裂,这一段时间自己所有的胡乱猜测,简直比身陷地狱更煎熬。

    可她,偏偏要那样说。

    就好像故意要惹自己生气。

    祝烽怒意蒸腾,可南烟淡漠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她越是这样,越让祝烽有一种拳头打进棉花堆里的无力感,他心中烦躁不堪,却又不能发出来。

    他沉声道:“那,这艘船又是怎么回事?”

    “船?”

    南烟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已经化作一团黑影的船,只有火光摇曳的时候,能勉强照亮那艘船的轮廓。

    那,也几乎是她的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