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连忙陪笑道:“他今早说外头有事,要跟着大皇子去打什么猎。晚上,我一定让他来亲自给大少爷大少奶奶陪不是!”

    “他那副模样,别又生出什么事端,等白儿好些了再让他过来。还有,叫他离梦回居远些,有事没事别在那头晃荡,叔嫂有别,敢把他那些肮脏心思带回来,就让他直接滚出去,再不许回府!”

    陈氏暗自一紧,不由生起了别样的心思来。想是这哪里来的、“野不野正不正”的病秧子回来了,老太爷才嫌了楚渔儿。这人要是没回来,将来的齐国公府自然是他儿子的,老国公也不会如此嫌弃。现在倒好,这病央子才从鬼门关回来,就急得挑拨老太爷把他儿子赶出去,简直岂有此理?

    想归想,她倒也不敢表露,只连忙笑道,“老太爷的话,我们都记下了,等那小子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日后,必定不会再惹老太爷生气。那大少爷你就好生休息,我们这就先告退了。”

    无雪道:“多谢四叔四婶。”

    这里楚为安夫妻两个一出去,楚邺也方想起来前面还有事,便道,“你先好生歇着,晚上,祖父再来看你。”说着,又向辰北道:“有劳辰北师父,白儿都麻烦你了。”

    “阿弥陀佛,国公爷放心。”

    于是,徐忠扶了齐国公离开了风雪堂。待得春浅明月两个也收拾出去,屋里便只剩了无雪和辰北二人。

    只见辰北转身走到那边的架子上,拿了个药箱过来,“你的伤口也该上药了。”

    说着,自己坐到床边,轻轻解开了无雪左手上缠着的纱布。没两下,一道可怖的伤口便出现在眼前,虽已结了一层痂,叫人看了极是觉得吓人。

    辰北轻取了药粉,“你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疼。”

    果然,药粉刚一接触到伤口,无雪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强忍了痛楚,苦笑道:“这位小神医,你瞧我这手还有得救吗?”

    辰北摇头道,“实在难说,只是做为你的朋友,我只能尽力而为。”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无雪哥哥,你便老实说了吧,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雪反笑了:“你这小子,憋了这样久,可难受坏了吧?一口一个‘太师叔’连我听着都别扭。”

    辰北急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这伤口双锋齐整,抽收极快,若是被人所伤,岂会没有顿口?刚才因了老国公在,我不敢提,可现在,你还打算瞒着我吗?我救你,可不只一次两次吧。”

    见他急了,无雪只得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瞒你。事情,还得从那天我离开崇安寺的时候说起……”

    ……

    “所以,你为了救那位女施主,不惜刺伤自己,还……还用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