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鸾恼羞成怒,抬头瞪着容祈,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容祈并没有等他缓了这口气,而是自顾自地向皇帝禀告:

    “臣倒是看过另外一个记载,春秋战国,宋景公在位时期也出现过荧惑守心天象,司星子分别建议宋景公移祸于相国,百姓,年岁等,宋景公都拒绝了,于是上天感于宋景公的君主之德,荧惑随后迁徙三度……”

    容祈每说一句,萧鸾那憋红的脸便苍白一分,说最后一句之前,容祈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但只是一瞬,眨眼间,容祈已经敛了笑容,下了定论:

    “由此可见,移祸这个法子,并不是唯一的法子。”

    没有跪下的人闻言不由小声议论起来,少不了暗讽萧鸾哗众取宠,蒙蔽圣上,还想以此获得皇上的恩宠,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皇帝虽为上座,却也多少听出点什么来,刚刚缓和了的神色,此事又紧绷起来,看向萧鸾的眼神隐晦而威严。

    萧鸾被看得一惊,垂下眼眸,惊慌失措之中灵光一闪,狰狞地指着容祈道:

    “容祈!这话何意?是在暗讽父皇,为了保天命而牺牲他人?”

    这是想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了,反咬容祈一口了。

    容祈不怒反笑,但很快敛了笑容,双手交叠平举至胸前,一字一句对着上座的皇帝道:

    “皇上,臣并无此意,若瑞王殿下执意要把此罪名强加在臣身上,臣无力开脱,任凭皇上处置!”

    皇帝闻言深深地看了容祈一眼,随后出声表态:“好了!都起来,言归正传!”

    萧鸾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坚持,否则就该触到皇帝的逆鳞了,于是他便站起身来,追随者们也只好悻悻地跟着起身。

    就在几息间,周波依然恢复了冷静,接收到皇帝默许的眼神,转身冲着容祈作揖:

    “不愧是容世子,见多识广。昨夜下官提到移祸建议时,皇上仁厚,与宋景公之心不谋而合,拒绝了下官这个提议。可等到了天亮,那荧惑星依旧未曾移动半分。”

    众人愣住,这么说,效仿宋景公,是无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