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说什么,我陪你。”

    荣荣突然没了下话,她就想看看温柔的小年,看着看着就困了。

    “荣荣?”

    荣荣半梦半醒,尽力说了一句诉求:“我……我想看……北极熊。”

    顾洲?

    奶奶在她七岁那年捡回来一本画册,里面最白最白的动物就是北极熊,生于极寒之地,母熊身后总要跟随一只幼小懵懂的小熊,一前一后,一行一跳,就像她和奶奶。从那时开始,她的心里深深印刻下两只北极熊,孤独享受静谧时光。

    “那……你看姐姐像不像北极熊,你也给姐姐背后画一只尾巴好吗?”

    女孩固执地摇摇头。

    顾洲卧病在床,身体刚痊愈一半,莫小年一路小跑冲回他的病房,却被值班护士拦住。“你衣服都没换就往无菌病房跑,还有没有点规矩?”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边有个小姑娘想见顾洲,你能不能帮问问他方便出来吗?”

    值班护士惊疑,半信半疑地通知顾洲病房区的护士询问他的意愿。

    “他说了,可以,你在外面等着吧。下次不要这么没有程序和规矩,而且防护服的数量有限,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哪供得起。”值班护士没见过莫小年,只当她是初来乍到的志愿者,开口闭口便教育她几句,莫小年赶紧为自己的胡乱冲撞连连道歉。

    荣荣再度睁开眼睛,顾洲已经站在她面前,她虚弱又欣喜,眼睛里多了些光芒,霎时间给了莫小年希望,荣荣轻呼:“北极熊叔叔……”

    “我在呢。”顾洲温柔回应,他大病初愈,对生病的状态深有体会,那种萎靡不振的感觉他一个成年男人都不想承受,何况荣荣只是八岁的孩子。

    荣荣的嘴角上扬,干裂的嘴唇有些气色,仿佛生气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灌输于血液中,回环往复。

    顾洲转过身,把歪歪扭扭的尾巴给她看,炫耀一样地说:“你看,叔叔的尾巴还在。”

    荣荣更加开心了。

    尾巴是顾洲出病房前自己画的,不圆,甚至线条扭曲。没办法,他总不能让女护士帮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