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重重院门,走过间间厢房,都没有感知到君雁初的气息。直到西北角一处偏僻的小院,暖h烛光透过木窗映亮光晕,是间朴素简单的小屋。

    屋内清灵动听的琴声恍若天外传来,偶尔有nV子低声轻Y,和男子平缓回答。岚烟站定在院门,盯着窗纸上一处细小的裂缝瞅了半天,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景。

    她尽可能以最轻的声音,匿住内力悄悄往窗沿移动,还想能看得清楚点。然而只挪一尺,交谈声便停了,紧接着幽幽琴声也戛然而止。小屋木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吱呀声,俨然在迎她这位不速之客。

    被抓个现行的岚烟讪讪然走了进去,入目即是一男一nV一琴。君雁初侧背对她,想也知道肯定笑得恣意盎然,而nV子和她想象的却不一样,是位上了年纪的妇nV,而且和皇后容貌有四五分像。

    不同的是,nV子头发用布巾包起,一身简朴布裳。她面sE十分平静,甚至有些释然,全无皇后那般跌宕起伏的情绪。而她身后一座高大石佛在烛光中半现,是位俗世中的出家人。

    岚烟拜了一礼:“无意打扰王妃。”

    “无妨,是我琴声引人了。”韩王妃半合上眼,微微摇头,“见到年轻人,总让我想起以前和姐姐无话不说的时光。我还是做不到六根清净。”

    岚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君雁初淡笑:“她只不过是在府上暂住的客人,母亲多想了。”

    韩王妃转过身,冷声说道,“你们去吧,不必关门。”

    走出段距离,岚烟才诚惶诚恐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不必放在心上,我母亲几年前觉得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与青灯古佛相伴只为赎去内心的罪过。”君雁初挑眉问道,“你怎么跑来了,练剑这么快?”

    岚烟一时语噎,索X摆出实话:“我是来找你的。”

    他听闻微笑不减,不知有没有信,但也没再追问。二人相对无言直到走至卧寝,她识相地转身自己去客房,刚走出一步,就听他在后面淡然道:“你今天睡这儿。”

    这一睡就睡了几天,日子仿佛回到了初见之时,他只拥她入睡,对于其他相当克制。

    朝廷一刻不得太平,白日君雁初在外办事,岚烟当然也没闲着,尽管她走不出韩王府,和灵鹊从没断过联系。紧张却清闲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聊之中终于有了一丝起sE,她拜托苏青冥查的事情有了消息。

    那消息写在一小张薄纸上,中间涂了磷砂,靠近烛火就烧了个gg净净,但她的心情并没有随纸张燃尽而平复。躺ShAnG榻内侧时,她在枕头底下m0到了那柄冰凉的短剑,悄悄紧握在手中,保持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半分困意。

    君雁初回来后一直在主堂案上翻阅文书,二人今夜几乎没有交流,面朝墙面只听得见毛笔在纸上沙沙摩擦的声音。

    月悬中天时,她听到了衣帛摩擦声,他起身熄了烛火。背后被褥随即塌陷下去,是他合衣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