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隔壁老康说,这沪上的人都爱吃甜食,烧肉都要往里头加几瓢糖,你吃不惯,要不带几瓶辣酱过去?要不拎几条腊肉带过去?”

    钟岳笑道:“师父,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吃还能难到我么?”

    “嗯。”张来福咕嘟了口豆腐脑。

    两人各自吃着面前的早点,吃得差不多了,钟岳那餐巾纸擦了擦油腻的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吃一顿早饭了。之前在家里,也懒得过来吃,都是随便吃点应付了事,今天算是吃了口舒爽的。

    张来福见到钟岳搪瓷盘里还剩下个煎包,就夹过来塞进嘴里,喝完碗里最后的豆腐脑,“到哪儿都别忘本,糟蹋粮食,要天打雷劈的。”

    用手抹了下嘴巴,张来福将竹篓背在肩上,说道:“今天做顿好的。”

    说着,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将零钱数了数,放在桌上,“付钱。”

    老板娘走过来,将钱往兜里一踹,“下次再来哈。”

    “嗯。”张来福很平淡地应了一声,跟钟岳走出两步,才嘀咕道,“这俩夫妻不厚道,下次不来吃了。”

    钟岳感觉有些好笑,问道:“咋啦?”

    “当初刚支摊子的时候,这葱油饼这么大一个,现在缩了一圈。”

    “哈哈。”

    两人走在集市里,不少乡里熟识的人都打招呼,聊几句。

    “哟,师徒俩来买菜啊。”

    “嗯。”

    “新鲜的草虾,来点?”

    “怎么卖?”

    “十块三两,只只都是活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