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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八百多人包围两百人,身后还有句注乡治以为依靠,这难看的仗打了足足七天,每天的战损依旧维持在四到五比一。就这样,那群商贾居然还恭维得起来,真真是不知道恬不知耻这两个大字怎么书写……

    奈何眼下打战的人是商贾提供的隶臣和雇佣,所用的战具又是由商贾支出原料,且计件向苦酒里工坊支付加工费用,人员财物皆属他人,作为这支临时民军的指挥官,李恪实在找不到扫兴的立场。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下高台。

    洗劫临治亭至今八日有余,苦酒里的子弟兵被他遣回里去保卫自家,只剩三十来人留在身边用作亲卫。他们不再深入前线,首要任务是保卫他的安全,其次便是监刑。

    旦是里中唯一的例外。他一心要广立军功,也留下来,带领鸟枪换炮的骑卒队。只是这支队伍的人数虽说从二三十扩大到百二三十,可扮演的角色,依旧是匈奴游骑的靶子。

    同样的战具不同的人,同样的敌手不同的阵。将士用命与被迫上阵不同,里典田典和养尊处优的布吏亭监又不同。

    临治亭战前,李恪手中有穷尽苦酒里物资制作的木盾两百,投矛千五。一战之后,盾收回七十余面,矛拣出一千余枚。

    这几日乡里们凭着临治亭的原料,陆陆续续又送来盾近四百面,投矛三千余,照理说,李恪手中的实力该是翻倍上涨才是。

    然而李恪用一次奇袭解了句注里的围,千八百人把两百匈奴围在两里周径,之后,战局便开始胶着。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经历了几场胜战之后,李恪就对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再也不报任何希望。

    索性他也准备了后手……

    李恪轻轻拍了拍脸,抬起头,正巧看到句注乡的乡啬夫诚押着粮草走进军寨。

    “有劳啬夫为民军送粮。”李恪迎上去问候一声。

    乡啬夫诚就是原先的仓佐诚,氾囿一人得道,亲信鸡犬升天。原仓吏冬接替了田啬夫一职,属于半个家臣的仓佐诚则顺利挤掉县尉一系的老人,做了句注乡的一把手。

    全赖氾囿任人唯亲,句注里是临近三县被通知的二十余里中,唯一把苦酒里的警讯当回事的地方。

    所以他们不仅熬到了李恪带兵来援,还在这些天不断收拢逃难的民众,里中暂住人口一举突破千人大关。

    看到李恪过来,乡啬夫诚先行了个大秦军礼,随后才笑:“想着先生又要胜一阵,我令人备了十坛好酒,犒赏壮士。”

    “胜?”李恪撇撇嘴,“估摸死伤三四十,匈奴落马却不足双手之数,这般战绩,要甚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