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媪叫我来的!”小穗儿大声反驳,“棺已经备好了,媪如今穿了干净衣裳躺在里面,两餐展叔答应照拂。媪说我呆在家中也无事可做,定要我来帮你!”

    “你糊涂!”李恪瞪着眼看着小穗儿,小穗儿毫不示弱地回瞪,大眼睛里满是倔强,还有一丝丝哀求。

    李恪突然心软了,他一跺脚,转身便走:“跟着我走。今日是集体劳作,每人皆有任务,别在那儿添乱!”

    “唯!”

    ……

    风不大,与昨日相比,今日可称和风。只是天气越发阴冷了,每哈一口气都有白烟涌动。

    天上是阴云密布,地上是寒风刺人,一丝丝一缕缕,穿过单薄的裋褐,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可是乡里们热情高涨,今天他们要在里典的带领下,手持神镰,以闻所未闻的方式,与天争时!

    十一支队伍到达田亩,放过官田直驱民田,然后各自分开,李恪和另外十个教习站在封埒上指导大家使镰的动作。

    每段封埒边都站了一个受田的主人,大多老幼,有幸被分配到先行割禾的人家感激涕零,嚎啕大哭。

    李恪教得很认真,每个动作每个要领毫不隐瞒,乡里们作出动作,他也根据自己的感受一个个纠正。半个时辰过去,他大手一挥,四十多人跳进旦家的田亩开始疯了似的劳作。

    李恪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封埒上,累得直喘粗气。

    丰是里吏妨留在自家田里的代表,八岁的孩童和小穗儿一样梳着双丫髻,穿着皮裲裆,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同是八岁,可他的心智和小穗儿根本不能比,根根本本就是个小屁孩,成天招猫斗狗正事不干,还喜好仗着机灵到处呛声。比如这会儿,他就抢了小穗儿的烈山镰气势汹汹跑了过来。

    “恪!”因为旦这么称呼的关系,他从来也觉得如此称呼是对的,大兄公子一类根本想也别想,“为何翁叫我守在田里看人劳作!是不是你嫌弃我!”

    李恪翻了翻白眼,累得只想睡觉,哪有空去搭理一个熊孩子:“小穗儿,打一顿,丢边上。”

    小穗儿捂着眼睛呲着牙:“大兄,打了,丰身强体健,我根本不是对手……”

    李恪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