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前,两人在楼烦道喝得烂醉,还是你我将二人将他们扛去司马府邸,此事你莫不是忘了?”

    “如何能忘!司马军侯雄姿英伟,哭诉自己怀才不遇,那夜撒起疯来,险些就将我砍了……”

    “听你二人如此说……”重情的甲士面色苍白,声音发颤,“我岂不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

    另三人齐齐叹气。

    “你等叹气作甚!倒是快些想想,我当如何做才不会被亭长怪罪……”

    “这有甚可想的。速速上报,着紧寻人呐!”

    ……

    盘桓于高台之间,李恪心里甚是纠结。

    脑海中现代人的思维正在不住否定买卖奴隶的行为,古人的理念却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可理喻,李恪与李恪在脑子里吵得不可开交,讽刺地是,居然还是秦代的那个李恪占据上风。

    理智些想,在官府主持人口买卖的朝代抵制人口买卖本就是一种无病呻吟似的怜悯,而且家里确实缺人。

    严氏劳苦半生,李恪想为她找个手脚麻利,称心如意的侍奉;小穗儿一月开蒙,李恪想给他找个年岁尚幼,聪明伶俐的书童。开春在即,地里的农活也要人操持……

    反倒是他自己……李恪最想要的是一个设计助理,能够帮他分摊一些机械性的粗笨活计,就譬如双臂受伤那会儿由养三人承担的工作。

    然而这样的人物在墨家或许能找到不少,他若想在奴隶市场里淘出一个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也就是说,要物色的臣妾是三大一小,以两人耕作,两人陪侍,耕作者以臣为佳,至于陪侍者……反正伺候严氏的肯定得是个妇人。

    李恪突然发掘出一个官办奴隶贸易的优点,那就是为了配合奴隶贸易,秦律并不限制蓄奴的数量。

    在大秦,蓄奴多寡只与个人的经济实力有关,与律法毫无关联,所谓官配臣妾,也仅仅意味着民爵之人可以在规定数目内向官府申领臣妾,且能够享受到不翻倍的口赋标准而已。

    譬如李恪如今拥有上造民爵,便有了两个官配臣妾的名额,其中一个登记了癃展的名字,所以他可以向官府再申领一个臣妾,也可以选择自行购买。而到了六月口赋之期,这两个臣妾是按照秦民标准收取口赋的,若是还有超出,则需要按双倍金额予以缴纳。

    正常的年景下,大秦的口赋一般在百五十钱上下,奴隶的标准价格则是成人四千三百钱,小孩儿两千五百钱,所以臣妾的价值大约在八金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