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呼,酣战!有此死志,在这片草原上,朔方部还有何人能敌?

    幸好……朔方部不是真的来归入草原的,他们此来,是为商路!

    戾马看见李恪身边的乌鹤敖,突然就想到从吕奔和乌鹤敖嘴里听到的话。

    这是真的么?

    他再也耐不住心里的疑问,站起来,端着一碗浊酒移席到李恪身边。

    “朔方部主,此番我领着赫迟部邀你狩猎,其实是因为心有疑问。”

    “部主所虑者,是朔方部此来目的之事吧?”李恪淡淡放下独一无二的茶盏,挥挥手,屏退左右。

    “是!”

    李恪叹了口气:“经此田猎,莫非部主就没看出什么?”

    戾马怔了一怔,面色泛青:“朔方部勇毅。但赫迟部是朔方部的朋友,不是敌人,所以部主还是别信那些流言为好!”

    “部主想岔了。我是说,田猎之事足见华夏与游牧之不同。”

    戾马皱起了眉头。

    李恪沾点茶水,在几上划开一条直线:“游牧自由,华夏规矩;游牧蛮勇,华夏正肃;游牧从利,华夏言义。此二者没有谁对谁错,谁优谁劣,所有的,只是差异。”

    “没有优劣,只有差异?”

    李恪点头轻笑:“差异是什么?是价值观,世界观,生活之法,存世之道。游牧与华夏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大秦虽盛,却总也降服不了库不齐的部族,不是无力,而是无法。”

    “大秦或可以像我等今日狩猎这样,将生活在库不齐的每一个人都驱赶出来杀掉,再把这片草原据为己有,彻底变成连片的田亩。可那样的成本却太高了,直高到得不偿失。”

    戾马烦躁地挠了挠头:“你究竟想说甚?”

    “我想说,陛下已经对库不齐厌烦了。每隔数年一次围剿,大秦与诸部的仇恨越来越深,兵戈四起,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