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呆若木鸡……

    张良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礼仪,一把拽住领军曹参,嘶声大吼:“曹将军,退!全军速退!”

    “不可退!”刘季忽然惊醒,一把抽出宝剑逼退张良,“全军疾进!只需冲至李恪阵前,大弩无用也!进!”

    整支军队开始发了疯似地狂奔!

    更多的蚩尤矢飞升上天,在更大的范围坠地,像一枚枚似招魂的白幡。

    轰一声炸鸣,便是三五人肢飞头断,轰一声炸鸣,便是数十人惨叫飞天。深通人性的战马乱了阵脚,飞奔向左右妄想出逃,可不一会,马失前蹄,车骑丧命!

    整个大阵彻底乱了!刘季的中车像礁石般伫立在乱军阵中,竟是须臾亦不敢上前。

    同是破片式的杀伤,蚩尤矢可不是手榴弹那种小小的爆破,每矢载药多达八斤,爆炸的时候,惊天,动地!

    这短短的几里,究竟有多少人死伤了?两万?三万?

    刘季不知道。

    他只看到猛将傅宽将领着盾卒冲锋,却一时不查,倒霉地被一枚怪矢扎中脚掌,轰隆一声,尸骨无存。

    他只看到剑神虫达在乱阵中左突右冲,先是被一辆飞起的战车砸倒在地,不待起身,便有百余战马踏身而过。

    死亡……全无尊严!

    战车与马总是比双腿更快,精锐之士总是能安抚慌乱的奔马。夏侯婴与樊哙领着车兵最早跨过五百步的生死长线,暴躁的樊哙刚要领麾下直扑连山,夏侯婴猛喊住他!

    樊哙双目斥红:“夏侯!你惧战耶!”

    夏侯婴用最大的威迫死盯樊哙,阴沉对左右喊:“沛公有命,撞开路阻,封千户,赏千金,杀!”

    惊魂未定的车士们当即鼓噪,扑杀向前。

    他们与其说是贪婪,不如说是恐惧。无穷无尽一无所知的恐惧已经攫住了他们,他们无处可逃,唯有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