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即可称王。”李恪吐了口长气,“王都,你想好立在哪儿了么?”

    扶苏愣了一愣:“不是塞上么?”

    “塞上、肤施、善无,各有优劣。塞上虽有行宫可以用作王宫,但你若建都塞上,我怕是逃不出权臣之名。”李恪苦笑一声,说得坦坦荡荡。

    扶苏一脸嗤笑:“你居然怕做权臣?”

    “自古权臣都没好下场,我做不做权臣,你说了算。”

    “古往今来,似你这样惫懒的权臣想来是绝无仅有。”李恪把双手一摊,逗得扶苏一阵失笑,“恪,上郡郡守泊是你伯父,你如此安排当无问题。可中陵君那里……”

    “严骏本该被陇西侯带去狼居胥见你的,只可惜大雪封道,他们不得已唯有停在塞上。说服他是你的事,说服得了,雁门安定,说服不了,我就把各县三官礼送出关,反正没有把雁门郡留给胡亥的道理。”

    “原来你早打算好了。”

    “没办法,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李恪支支吾吾,踌躇了半天,“陇西侯去请严骏,双方好似闹了些不愉快,所以……严骏现在大体是被软禁着的……嗯,他有些生气。”

    “有些?”

    “可能比有些多一些……吧?”

    ……

    历经半月,大军穿高阙关,过九原桥,经通原道行抵塞上城中。

    六万大军沿路分解,一万往南入白于山地,两万往西入驻雁门,雁门的兵马却调出来了,如今就驻留在总指城内外,随时准备接手阳周防务。

    除此之外,回归河间的李恪正式突破了上将军五千人的亲卫限额,墨军大幅扩编至两万,五大营各建半数。

    源源不断的装备人马送入各营,李恪与诸位墨家贤士日操夜课,明目张胆在军中播讲起墨义学理,不避人前。

    这么做自然会引起旁人的忌惮,尤其是那些跟从扶苏,却与李恪与墨家全无瓜葛的将军和文臣们,心中更是不安。

    只是李恪却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