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将台,转二级警备,各军归营。”

    将台上,十二面兵旗降下,换上三面代表轻骑的千人旗,替换之士剑弓登墙,换下己历了一战的战士们,还有民夫随行而上,给转帆清场上油,顺便替换下受损的皮子,统一缝补。

    扶苏问:“可要聚将议战?”

    李恪摇了摇头:“不必了,能休息时且休息,再过两日,等头曼真的感受到粮草的压力,我们怕是连觉都腾不出睡了。”

    这一日就这样平平静静到了落日。李恪背着手漫步在忙碌的营间,晃晃荡荡就来到冰墙。

    他让跟随的墨者打开冰墙墙根的一处暗隔,取出一柱包着木皮的冰柱,伸出手,在柱顶用力摁了摁。

    紧实,质密,通过这根小柱可以勉强类推整座冰墙的现状。从现在的状况看,浸泡过地霜溶液的裏皮表现良好,在太阳底下冻结三日,依旧没有化冰的征兆。

    这让李恪放了不少心。

    “这几日,地霜析出来多少?”

    “有三百人一日三巡,至今共收集地霜二十余斤,墙内的损耗比预想中小。”

    “现在墙体完整,有这许多层羊皮裏着,损耗当然会小。等外墙破损,战事转烈,损耗就不好统计了。”

    听着李恪无力的分析,主管的墨者跟着叹了口气。

    现在民夫们还能趁入夜吊出城去清理地霜,等匈奴围城,日夜抢攻,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饱合的地霜溶液从墙面破孔流进草原,想再这样把控住冰墙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多难得的实验呐……

    那些匈奴,真是科学的大敌!

    “钜子,上将军真能及时赶到么?”

    “谁知道呢?”李恪故作轻松地抻了个懒腰,“如今是贫农攻寨富户守,要记得该吃吃,该睡睡。知道不,再过几日,就连烹食的香气,都会是我们攻敌的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