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热情洋溢的乡里,韩信发现自已越来越看不懂李恪。

    好好的墨家钜子,行起苛法来比法家还狠,而且法家行法死气沉沉,他推出的那些郡令,却总能调起民众的热情。

    为什么会这样?

    韩信绞尽脑汁,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智计不足,直到他看到一个商贾堂而皇之站在高台,高声宣书。

    那商贾说,若他为里肆吏,一年时间,定为全里挣足口赋,不成即死,绝不让法吏治罪,令乡里失颜!

    韩信茅塞顿开!

    缚籍男子皆可率敖,这一条解放了大秦原本体系中的贱籍。

    而黄冲又在十七令中另设,凡贱籍者率敖得胜,可入民籍,如此看似维持了秦律尊卑,事实上却为贱籍者正式打开了重入主流的通道。

    重入主流!

    韩信最知道这种感受,为了这样一个机会,有的是人为砸锅卖铁,拼死一搏!

    而在这样的率敖令下,乡里们选出的将不仅仅是少吏,还是整个里的志气和朝气!

    士气可用,弱兵何愁不可敌强?

    一时间,韩信对李恪心悦诚服。

    他坐车回到新建的大院,看了眼正在教儿子习字的娇妻嬴之楣,悄悄进到自己的书房,第一次打开了李恪的令盒……

    “来人!速请左车兄,平兄和衍兄来我处聚会!快!”

    ……

    从个体看,人是群居动物,可一旦稍有放大,人又成了独居的生物。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就有争斗,究其关键,就是因为人的欲望远比其他动物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