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涉说是几年前的书信,应当是李恪在北地立足未稳,墨家人才不济时,葛婴请陈涉出山的信笺。

    陈涉如今在这里,显然是当时没有答应葛婴的请托,可吴广的关注点却不在陈涉的选择,而是信中的一句话……君以胜为字!

    陈涉的字是胜,陈涉,陈胜……陈胜王!

    吴广猛地一抖,手中书信坠地,在潮湿的毡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兄……兄之字,为何当年不告知于我?”

    陈涉苦笑了一声:“观我一身蹉跎,有何面目称胜?”

    “二位仙长……不,二位妖人是要撺掇兄长造反!”

    “撺掇?”陈涉连连摇头,“广,我且问你,二位仙长如今何在?”

    “他们……”

    “我们不知他们是谁,不知他们何来,又何往?他们撺掇我造反,于他们有何益?”

    “这……必定是有益的,只是我等不知道而已!”

    “我们莫管他们如何,我只问你,造反……如今天下惶惶,大秦命在旦夕,便是将闾无兵无将,称王也险获成功!公子将相可称王,何以我……不能称王!”

    “兄长……”吴广看着面露疯色的陈涉,神色惊惶,语无伦次,“兄长,王侯将相有种,你我黎庶,岂有天命?”

    “天命?我问你,何以我等一来泗水,泗水便二十日阴雨不歇?何以我等一道蕲县,成龙岭便山崩阻道?”

    “天地之象,不能代表什么啊!”

    “你谬矣!你想想蕲县是何等地方?”陈涉死死盯着吴广,一双手不自觉就捏住了腰间的宝剑,“我们有九百人,比将闾雄厚,山石下有兵甲,只要挖出来,我等拥有了精兵!然后我们取下蕲县,蕲县之民必赢粮景从,有人,有物,有兵,有甲,还有你我这样的天下豪杰为将,我等何处不可去得?”

    “若……若乡里们不愿跟随如何?”

    “你可愿跟随!”陈涉猛地一声喝问,步步紧逼,“我只问,你,可愿随我做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