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斓这才发现,这里每个女子背上都贴了编号。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亮升起。凌斓推开阁楼的窗户,大山里苍茫的夜色一下子泄了进来。

    从上面往下看,可以看到这寺内到处有匪人站岗。她一个人从这窗口逃出去没问题,带上江馆主或许也不成问题,但是这一屋子的姑娘怕是带不出去的。

    不过,既然都进来了,她并不急着逃。

    凌斓把窗关上,和江卓鸣坐在一个角落,悄声问:“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攻上来?我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江卓鸣:“其他人我不知道。燕小山一定会来。”

    “当然。你在这嘛。”

    凌斓不禁想,如果言颂知道她被关在这,会不会不顾一切地赶来?

    她想言颂了,很想。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扎针,好好看医书?

    她总觉得他不会。他并不能让她很省心。

    她好像体会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不对,是母行千里母担忧?

    还是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也不是为我,你没听他说,他与那乌增,有旧事要了结吗?”

    凌斓听到江卓鸣在她身边说。

    “到底是什么旧事?”她很好奇,忍不住问道。关于燕小山的事,江馆主一定都知道。

    “玹王西征那场仗,燕小山也参与其中。他是军队的前锋。他亲手斩杀了乌增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桓王。乌增对他仇恨入骨。一个是大齐第一高手,一个是桓族第一勇士,两人在战场上搏命相斗并未分出胜负。但乌增再厉害,也抵不住玹王的百万铁骑。桓族被灭后,玹王为除后患,大肆屠戮族人,老弱妇孺也不放过。燕小山一时不忍,私下放走一批族人,他后来才发现战败的乌增就混在那批族人里逃脱了。这件事除了燕小山自己没有人知道。后来乌增来到大齐四处为祸,燕小山深知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他一定会来找乌增来个了结。”

    江卓鸣说完,凌斓震惊很久。半晌才开口道:“想要收服安置一个异族,可以有很多政策,一定要用那么极端的大屠杀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