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丹才不去想,廉颇的战略是否正确。赵王丹看到的是廉颇拒不出战,问道:“廉颇是不想打?”

    平原君听赵王丹的语调透露出不快,惊道:“王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臣糊涂,听不明白。”

    赵王丹想起廉颇抗命不遵,眸色隐隐透露出怒气,“廉颇等诸将,倚仗军功,欺负寡人年少。寡人岂能不知。”

    平原君没想到赵王丹会说出这样的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王上怎能如此想?廉老将军对王上一片丹心,他的忠诚是不用怀疑。”

    “廉颇对寡人一片丹心,他就该执行寡人的命令,就不会抗命不遵。”赵王丹已经将事情说破,也不用隐瞒心中的不快,“为了大局,寡人一忍再忍。寡人退一步,他们莫非认为寡人好欺乎?”

    平原君没想到赵王心中的怒气如此盛,又多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廉颇不听寡人诏令,寡人就换了他。”

    “王上,临阵换将,这是兵家大忌。燕惠王以将换下望诸君,导致伐齐大业落空。前者之鉴不远,不能忘啊!”平原君见赵王丹对廉颇等人充满怒意,又对征伐之事,太过意气用事。

    赵王丹见平原君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哪里听得进去,语调冰冷道:“寡人不是燕惠王,廉颇不是望诸君。寡人有何不能换。”

    平原君问道:“王上打算以何人取代廉颇。”

    赵王丹铿锵有力地道:“马服子。”

    平原君见赵王丹态度坚决,追问道:“王上以马服子为将,取代廉颇。朝中有多少人赞成,有多少人反对。”

    “大多数朝臣,都拥护寡人换将的政令。”

    平原君知道,朝臣不是拥护,而是害怕赵王发怒。平原君吞了一口唾沫,稳了稳心神,“那些人反对。”

    赵王丹平静地道:“蔺相如等少数人。”

    平原君捕捉到有用地信息,问道:“蔺相如是先王的肱骨之臣,他若反对,必定有道理。王上,可要三思啊!”

    “蔺相如和廉颇的关系,寡人岂能不懂。蔺相如反对寡人的政令,无非是想替廉颇说话。”赵王丹换了一口气,漠视道:“蔺相如老了,也病糊涂了。家国大事面前,他不是以大局为重,而是为了自己的私交。寡人岂能听一个病人说的话。”

    平原君闻言,总算明白了,左师为何要去安慰蔺相如。赵王丹之言,真的太令人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