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屠沽儿都避开了那处穴位,可是她逐渐发觉这样效果非常不好,书上说,施针三日后,人的魂魄就能稍稍与肉身嵌合,魂魄连接着肉身,稍微抬抬胳膊、动动腿还是可以实现的,可是殷秀别却无法做到,他甚至连针刺也无法感知到。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不能因为自己那些羞耻心就不顾患者的病情,可她事到临头,总是下不了决心,所以这几日她总是郁郁寡欢,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出神。

    圆圆和胡素素都来问她发生了何事,可那种事情她怎么好开口呢?太羞于启齿了。

    这一日,连方春从也主动找到女孩谈心,他将一篮子生鹅蛋递与女孩,这不是普通的鹅蛋,而是被黑狗血浸泡三天三夜的鹅蛋。

    “沽儿,这是你要的鹅蛋。”原来这些蛋是治疗殷秀别的一味药,这王爷的部下中,每日都有专人等在山下,随时听从山中高人的嘱咐,于是前几日,村长就下山告知他们,治病需要一种鹅蛋,叫他们去准备。

    这不,今日他才收到处理好的蛋。

    屠沽儿接过篮子,可还是不高兴,这是治疗下一阶段需要的东西,现在殷秀别的魂魄连驱使四肢动上一动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吃东西呢。

    “沽儿,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与我说说。”村长看出女孩有心事,于是轻声细语安慰她。

    “村长...”屠沽儿憋屈的都快哭出来了,她实在忍耐不住,于是向方春从道出了实情。

    “殷大哥需要扎一处穴位,可是那个地方,我,我不敢...不能...不想扎...”她呜呜咽咽,小声重复着。

    “哦?是哪里的穴位?”村长问她。

    “是...”沽儿思前想后了许久,胸口上下起伏着,才终于说道,“是一个叫会阴的穴位,它在...它在男子的那处与谷道相接的中点...”

    女孩说完便脸色通红,揪着衣角不知所措。

    方春从此时也沉默不语,他理解沽儿的为难,这么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要去触碰陌生男子的隐秘部位,怎么可能愿意?

    “村长,你,你能帮我施针吗?”穴位是不可能不下的,不下离魂症就治不好,屠沽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村长也是男子,所以他能不能代替自己下那一针呢?

    “.......”方春从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虽然同为男子,但是碰触那般隐晦的位置,他也不可能毫无反感之心,再者说,嫌弃倒是其次,他并不会施针,作为一个面面俱到,谨言慎行的一村之长,他得有完全的把握才会下针。

    “沽儿,你教我针刺吧。”

    女孩听到村长这么说,脸上终于显出笑意,可她并没有高兴几天,就又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