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样子兄台还是不清楚这胡商到底是何等人物。他的商队有能力一次调动一千匹马来运送货物,他的言辞可以直接上达鲜卑王庭,就算是单于都需要侧过身子倾听他的意见。”

    真的有这样的厉害的胡商,而且还在自己的眼前和一家马商厮打成一团?

    很是认真的瞅了瞅眼前已经翻滚在一起,因为满身灰尘无法分辨出具体模样的两个人,李书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之后,又仔细盯着身边的自来熟“中年人”看了半天,只把对方看得是面红耳赤,就算是那张黝黑的脸孔都无法阻挡住那份不安和羞涩,李书实才点了点头。

    “你说那里的那个人有能力积累到那么大的财富,那么他便不会在这种地方与人厮打,因为他完全可以将这种事情‘交’给可靠的下人来做,而他自己可以在这段时间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只是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吸引而看不到更加重要的利益,这种人可以变得非常富有,但他绝对不可能变成那种具有非凡影响力的豪商。舍得舍得,有的时候有舍才会有得。”

    “但是也许他仅仅只是将这种事情当做一种乐趣,就好像我们大清早在这里围观一样。”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在下受教,感觉万分惭愧,就此告辞,不再做那‘浪’费时间的围观之事,说不定还能够利用余下的时间做一些对生命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李书实近乎于耍赖的手段,那个“中年人”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毕竟李书实虽然看起来好似胡闹,但却已经带给了他足够多的信息。

    或者说他已经理解了李书实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有些吃惊,但却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他唯一的错误,便是稍稍有些高估了自己,而又有些低估了别人,这并不是他过于轻狂,只不过因为某些东西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获取足够多的情报,仅仅以少量的流言碎语去评判一个人,自然不可能获得准确的答案,而最开始的时候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哈哈,先别忙着走嘛,相见就是有缘,不如在下请阁下你喝上一杯,就算是‘交’给朋友如何?”

    这一次,这位看起来很是豪爽的大汉流‘露’出的是很认真的情绪,语气也很是恳切,只不过……

    “我还是那句话。并州牧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富有的人。鲜卑人会倾听一位胡商的意见,是因为他们需要那名胡商为他们带来重要的资源让他们可以更加强大。但是如果胡商觉得以同样的方式就能见到并州牧,我觉得他显然找错了方向。

    并州牧并不介意与任何人‘交’朋友,哪怕是贩夫走卒也没有问题,只要双方之间有能够谈得来的话题。并州牧并不介意去‘逼’迫别人与他做朋友,但如果胡商觉得自己比并州牧更加高贵,更加聪明,更加有实力,、并州牧觉得斗气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但却很讨厌错误的定位。

    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多有趣的信息,也许我们以后可以喝上一杯,只不过应该不是现在。”

    “那还真是遗憾啊,在下屠苏,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与阁下一醉方休。”

    对方似乎也不矫情,眼看李书实并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便很爽快的告辞离去。

    不过,虽然如此,但李书实很清楚对方并不会放弃,而对方也应该知道李书实知道对方不会放弃(拉防长灵魂附体),而且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中,李书实觉得之前的答案或许也在这不经意间付出了水面。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有些心急,而自己这边也暂时不愿多谈,但相信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双方之间一定可以进行一些更富有建设‘性’的谈话,而不是……

    眼睛扫过即将分出胜负却已经彻底分不清谁是谁的两坨,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也下场该下场玩两把,虽说以自己的水平,在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估计会很不够看,但重在参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