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央阁虽不如一宫主殿气派,却距离长春宫最近,几乎紧挨,今上的恩宠,很是明显。

    此消息一出,阖宫俱惊,阮阮知晓,在这惊诧之下,所有人的目光必定都会聚向皇后所在的凤鸣宫。

    今上曾经写下的“妻子好合,如鼓琴瑟”还在凤鸣宫挂着,如今大婚不久,便又有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明心离去,韩玦入殿伺候,刚得美人,今上心情大好,捡过他端来的糕点咬一口,诧异道:“这糕很熟悉。”

    韩玦淡淡一笑,“官家好记性,臣佩服。”

    “何出此言?”今上转问。

    “下午得空,臣想起皇后那日赏给臣的茶叶甚是清香,便琢磨出了用茶水或糕,所以这糕里有茶清香。”

    今上闻言,略微沉吟,又吃一口,“皇后烹得一手好茶。”

    “是。”韩玦附和,皇后的茶艺无人可及。”

    韩玦面上依旧平和,今上却盯着茶糕看了许久,“皇后心性好,也沉得住气。阮阮……”

    阮阮听得他使唤,连忙上前一步,却见今上移步案前,寻了一把小剪,再将束发解下,绞了一小截,用红线系上,递给了她。

    “新婚夜那晚,朕本就该剪了与皇后的绾在一起,可惜忘了,今儿补上,阮阮替朕送于皇后,告诉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今上颔首微笑,转而看向韩玦,“长予(韩玦:字长予),朕如此向皇后示好可行?”

    韩玦微笑,“官家的情意,皇后收到,必定会倍觉暖心。”

    阮阮喜出望外,再看韩玦,见他气色沉稳淡薄,一如往常。阮阮当下心暖暖的,她知道韩玦就是这样一人,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阮阮心中欢喜,一路小跑往凤鸣宫去,刚至内殿,便闻细碎的抽泣声传来。

    守门宫女略带尴尬地看阮阮一眼,做了进去通传的手势,不一时厚重的软帘被掀起,阮阮得以入内。

    “娘娘。”甫一入内,阮阮便瞧见了端坐在软榻上的明皇后,还有跪在她脚边的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