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西辞看见眼前境况亦是震惊愤慨,为了贪污钱财,都能置百姓性命于不顾,有的人可当真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几人正愤然间,远处一亲卫匆匆赶来,是方才被留下处理尸体的亲卫之一,“禀殿下,属下已去查探,津城堰被已被冲毁,难以查看是何物料所建,是以属下询问了几个百姓,皆说津城堰是偷工减料且不足高的,沿着津城堰向上游查看,并未设任何防洪哨岗,更未建有水文监测处。”

    此时已绝非震惊所能形容众人感受,半晌,还是李怀昭再开口,“去府衙。”他丝毫未掩饰此刻的狠绝。

    李怀昭带人到了府衙时,已然没了丝毫耐心,踹开门便直奔正厅,府衙的护卫想拦着也是被程铄等亲卫两招解决,陈西辞紧跟在李怀昭身后,一路到了正厅。

    李怀昭坐在正位之上,陈西辞站在他身边,先是怒气冲冲向摔在地上的府衙护卫呵道,“这是前来赈灾的昭王殿下,给你们知府大人叫出来!”

    李怀昭未做反驳,陈西辞说的确实是他的意思,狗腿子这方面,陈西辞像有天赋般干的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知府便从后堂跑出来,刚才紧忙招待了先到的亲卫,他便以为昭王如此动怒是怪他招待不周,谄媚嘴脸忙堆笑,“下官津城知府董西,不知殿下夜间至此,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陈西辞听了冷笑连连,董西?简直不是个东西。

    “绑上,扔一边儿去,先堵上嘴。”此次说话的是李怀昭,一眼便知晓了这知府是个什么货色,现在懒得多管,等灾情处理完,自有他果子吃。

    再将府衙上下人等清理一通,李怀昭这才聚集陈西辞、程铄和阿齐围坐在桌前,又示意陈西辞拿笔记着。

    忍着怒气,李怀昭还是冷静部署,有条不紊,“这府衙什么样子,今日你们也皆看到了,但当务之急不是处理他们,而是尽快制定赈灾的法子,待会儿,程铄你派人将这知府家中钱财物资都找出来,再去津城地方应急粮库,分发给灾民,想来不会太多,但定能应付到京城物资到,阿齐,我算过,最迟明日午时前你找的民间郎中和王府所出物资也都能抵达,你带人去郊外接应,再带郎中从郊外向城内,这一路都做好防疫,切记不可有失,陈西辞,你待会儿便去写个能张榜的,用以招募灾民,一来,兴修水利,连带着地方都水监也招募,尽快开工,二来,重建民居,彼时朝廷赈灾银两也能到,应付这些绰绰有余。”

    “是。”

    程铄阿齐不必说,他们跟着李怀昭有十多年,无论是武功气魄还是智谋才能,皆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由此亦是心甘情愿唯命是从,当即离开办事去了,阿齐任务在明日,这会儿则先是去帮程铄。

    又只剩了陈西辞和李怀昭,陈西辞有片刻愣神,她未曾想到,李怀昭是这般心系百姓,直至李怀昭转头,二人一时四目相对,陈西辞才猛然站起,“我去写告示!”

    李怀昭点点头,又想起什么,继而说道,“写完告示若是还未到明日,那你便歇息片刻。”

    “谢殿下。”陈西辞仅是表示谢意,却也没歇息的打算,就今日这般所见所闻,她决定在呈上去的两份起居注都写上!此等祸患,势必要为人所知!!

    义愤填膺,她此时不困不累,只想尽己所能,揭露该揭露的。

    李怀昭也没闲着,到了那知府面前,要是没记错,这知府可是老四一手扶上来的,遣走陈西辞,也是因为有些话,别人是没必要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