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跟着一个侍者在楼层间的连廊里走着,随口问道:“我睡哪里呀?”

    “小姐的房间在少爷隔壁。”

    “那我堂姐呢?”

    “是那位许薇小姐吗?在前面楼的客房住下了。”

    沈宅依山傍湖而建,中式建筑回廊曲绕地搭建在岸边,或有一二小楼凉亭延伸至去岸百米处。

    许愿朝那个方向望去,粉墙黛瓦,涉水而居,再远处,湖波回旋,潮起潮落,对岸高楼万家灯火隐隐绰绰。

    “好远呀。”

    “那边的客房是有一点远,您要是想去找她,就当散个步了,白天走棚底下过去,十分钟就到了,也不热的。”男侍者回头向她笑笑。

    “这边,少爷在等您了。”

    沈诏换了件衬衫,又是一身的整齐干净,侧颜如水墨几抹,骨相清峻,乌发柔软,坐在凉亭底下目视着她的方向静静等着她。

    待她走到近前,他站起身,“有点晚了,叫他们热了几个小菜,将就吃吧。”

    许愿看了一眼,果然是小菜……碟子算准了两个人的份量,小小一份,却红红绿绿的摆满了大半张石桌。

    沈家比想象得还要富贵。

    所以……她悄悄敲沈诏一笔,也不算什么吧。

    沈诏替她摆好箸斟茶,又亲自盛了饭放到她的位子前。

    “诏哥哥好贤惠。”

    许愿笑吟吟地拿起筷子,“每回家宴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么等爸爸回家吃饭的。”

    沈诏听她戏言,眉眼温顺,微微勾起嘴角,许愿又支颐道:“不过要是自己洗手做的羹汤,才能说是真的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