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在实验室里啃馒头,也不愿意这样虚度光阴,这就导致葛卿的识字进度日进千里。薄薄的几册书连蒙带猜的看完了,多是前朝史和各个世家的发展变迁,如今的局势一点都没有记载。看完后除了能出去吹个牛逼,没啥作用。

    去书舍买几本更是无稽之谈,这个年代的书籍都是传家之宝,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有钱都买不到。

    所以葛卿不得不打起了父亲书房的主意,通过辛嬷嬷那里打听到的,从父亲身边仆侍旁敲侧击,还有几日相处总结而来,然后一击必出。果然成功了。

    目的达成后,葛卿更好说话了。娇娇俏俏的喊道:“父亲昨日不是新谱了一首曲子吗?可否奏给女儿听听,兴许有不一样的感悟。”

    周氏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父慈子孝,言笑晏晏的画面。葛方圜修长的手指拂琴,葛卿就坐在旁边拍手称赞。

    “弦声掩掩,当真是未有曲调先有情。”

    “嘈切错杂,如玉盘滚珠。”

    “歌罢曲散,令人回味无穷。”

    ……

    葛卿毕竟是在现代学过无数诗词的,夸起人来一句都不重复,还文雅无比,正好戳在葛方圜这种所谓高士的心尖尖上,笑容就从没有断绝过。

    周氏此刻前来正好扰了他的兴致,眉头机不可察的皱了皱。可是为了一点小事和夫人争执,难免有失风度,传到外面也不好听。

    于是便不冷不淡的问道:“何事?”

    手指搭在案沿打拍,显得十分漫不经心,让人的心也跟着突突了两下。

    果然周氏收敛了怒容,将事情长话短说。

    葛卿则神色有些恍惚:“不过是下人不听管束,我便让嬷嬷重新调换了几个,也值得母亲特地过来向父亲禀报。可怜我母亲早逝,在府里竟连这点权利都没有。我这算什么葛家的大娘子?还不如……”

    说着从怀里掏出帕子呜呜蹄哭了起来。

    芒夏这个小机灵鬼,非常会看脸色,立马在旁边添油加火:“大娘子勿要伤心,毕竟亲疏有别,夫人有自己的儿女,对大娘子看顾不过来也是寻常。但家主与您血脉相连,定不会轻信了他人去。”

    周氏气个仰倒,这话说的像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没有安排好家事,才导致大娘子将人调离。可这话若是自己反驳,倒像是强词夺理,只恨自己没有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