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育他们怎么自救。

    之前更没有人教育曹安堂怎么教会这里的人自救。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曹安堂今天算是深刻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挺直腰板冲着特派员使劲点点头:“报告,我明白了。”

    “嗯,既然你明白了,那就说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又有什么人对我们抓捕匪首燕子李三的任务有帮助吧。”

    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拐多少弯,都不能忘记此行的最重要目的。

    之前曹安堂和胡爱国分城南和城东两个方向走,其实是发动不同身份的人民群众。

    胡爱国从干苦力的散工那着手,看重的是无论任何物资运输都需要搬运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曹安堂来这,发动的是遍布整个县城的乞讨人员,匪首运送物资行动隐秘,瞒得过所有人,但一定瞒不过无处不在的乞丐。

    这座破落的寺院里,有一位人称吴老的老中医,未见得有多么高的医术,给周围人诊治诊治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是可以的。这些年过去,吴老救治了不少穷苦人家,久而久之就有了些威望。不能说全县城的乞丐都听吴老的,但吴老一旦问起来某些消息,知道的人肯定不会有丝毫隐瞒。

    特派员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选择相信曹安堂,那就安静看着曹安堂如何把任务完成。

    寺院占地不到,分前后两院,后院一间小禅房,门口堆着满满的药渣子,人还没走近就是一阵阵药香扑鼻。

    曹安堂所说的那位吴老正在后院里坐着,摇晃着蒲扇教两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煎药。

    特派员他们一来,两个机灵小鬼当时就站起身,冲着曹安堂大声询问黑蛋怎么没来,结果被吴老一人给了一蒲扇,乖乖坐回到小板凳上,对着药炉继续发呆。

    “学本事就要有学本事的样子,三心二意,学无所成,岂不是要一辈子受穷,还连带着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要没落了。你们看吧,中医迟早要被洋人的西医冲击没了地位,几千年传下来的,就毁在这几十年里。”

    两个小鬼被训得不敢抬头。

    曹安堂也是尴尬地不停摸鼻尖。

    还好,吴老面对他,没有多么迂腐的模样态度,客客气气请曹安堂和特派员进了禅房里坐下,听明白他们的来意之后,吴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