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苇沉思当中,宁蕾回来了。

    “有是有,但不多——”宁蕾话说到一半,大惊失色,“啊啊啊,你怎么把衣服脱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周苇扶额,说的就像她没穿衣服一样。

    宁蕾从手指缝里往周苇那看去,越看……缝越大,周苇笑了笑,“同志,你挡不挡都一样。”

    啊?宁蕾瞄了眼自己的手指,噢,尴尬一笑,咳嗽两声说:“同志,我手缝有点大。”

    这个借口……周苇穿上衣服,“你带我看看。”

    “喔。”宁蕾应道,等领着周苇到仓库后,她猛然一惊,自己咋这么听话呢!叔交代了,不能随便领人到仓库。

    但现在都到了,让人回去也不是个事。再说,这位女同志长在她心里了,宁蕾在心里自我开脱,嗯,下不为例。等叔问起来,她就说女同志是兵团的人,事情紧急,不得不破例。

    哦耶!宁蕾扬起笑容,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周苇往里面看去,确实如宁蕾所说,手套不多了,她大体算了下,只能够新知青人数的一半。

    她眼睫一垂,细细打量起仓库里的东西来。

    “这是头巾?”周苇蹲下,箱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头巾,全是棉布的,摸起来很厚。

    宁蕾点头,“去年冬天剩下的,我原以为会卖的很好,但是……几乎没有人要,所以一直积压在仓库。”

    荒北冬天风大,妇女们喜欢包头,既防风又缓和,宁蕾就不明白了,明明头巾很有销路呀,为啥卖不出去呢?

    周苇从架子上取出一把镰刀,用头巾一缠,眼尾一翘,神采奕奕,“这些头巾我都要了。”

    宁蕾高兴一跳,“同志,你太好了!我正愁卖不出去呢!”

    周苇放回镰刀,头巾比手套更灵活,不仅可以缠在刀柄上,还可以绑在手上,系法多样,毕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劳作习惯。而手套一戴,直接就结束了,没法像头巾这样有多种选择。

    “打五折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