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那股气突然消了,只惘然地说道,“面目猥琐心中龌龊,无事都要变有事,宫里难怪不太平。”

    卫婵看见这小太监,倒是记起了正事,“曹大人,也不是所有太监都是这样子的,您手下的小玄子,便是个很好很好的太监。”

    她一说起小玄子,眼里便发亮了,心里也沁出一丝甜,嘴边嗪了鲜艳欲滴的笑意。

    “小玄子?”

    卫婵点头,眼睛继续闪闪的,“他说您很器重他呢!”她代替小玄子心里生出一丝骄傲。

    “我手下怎么会有小太监?”曹寅纳闷着,侍卫和内务府的太监有什么干系?

    卫婵见曹寅竟未能想起小玄子是谁,心里的骄傲一扫而光,代之的是失落与不平。

    “小玄子,他,长得很好看的,说话缓缓的,听起来很坚定,他说什么都很对,他对人也很好的,他什么都想得到,您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你怎么能不记得他呢?卫婵又替小玄子感到委屈,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因为出身,只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

    她为小玄子悲哀起来,眼底泛了怅然的灰色。

    曹寅怔愣了片刻,茫然不解,忽然拨云见雾,仰头激动地笑说,“原来是小玄子!原来是他!竟是他!”

    他干笑良久,一副意味深长、勘破秘辛的神情,时不时目光落在卫婵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几遍,又摇起了头,笑得有些无奈了,“好个小玄子,他说我很器重他么,我是很器重他,我是很器重他......”

    “曹大人您怎么了?”卫婵见曹寅语无伦次,神态异常,直觉有些不妙。

    “你这个小宫女,找我是想见小玄子了?”曹寅笑道。

    卫婵不加掩饰地点着头,“一连好几天没见着他了,曹大人,小玄子他好吗?”

    “他最近家里有点事。”

    “原来是这样,他没事就好,我等他。”

    卫婵一颗心安放了下去,便打算告辞,临走又回头来,娇俏一笑,“曹大人,您要对小玄子好一点。”从袖中慢吞吞掏出一把松仁和蜜枣,径往曹寅手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