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打算原谅这些孔圣人的徒子徒孙,原谅他们是阎王的事,而崇祯的目标是送他们去见阎王。

    又过了一会儿,朱慈烺从端本宫过来,一家人总算是吃了个团圆饭,尽管菜肴很简单,但不论是周皇后还是坤兴公主都吃津津有味儿,唯独朱慈烺闷闷不乐。

    “父皇,李师傅说明日起他就不能再当儿臣的师傅了。”在崇祯的询问下,朱慈烺低着头满脸的不开心。

    崇祯闻言立即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肯定也是辞职了呗。

    朱慈烺才六岁,刚开始学习萌学,也就是后世的学前班,主要以识字、练字为主,授课的老师则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

    而翰林院正是东林党人的摇篮和候选人。

    “无妨,明日朕再给你找个新师傅,快吃饭吧,多吃点。”崇祯一边喂女儿吃饭,一边对朱慈烺道。

    他并没打算让儒生来教育朱慈烺,萌学阶段还没所谓,待以后朱慈烺长大了,他定然是要亲自教的。

    即便再给他找师傅肯定不会是东林党,但儒生总归是有局限性,哪有后世的思想来得先进。

    晚饭结束后,先后有下人把朱慈烺和坤兴接走,崇祯当晚自然在坤宁宫留宿。

    当天晚上,崇祯成长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差点没起来。

    然而同样是在当天晚上,对于刚被去职的东林官员来说,却是个十足的不眠之夜。

    京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府宅钟,早已聚满了人,坐在左右正位的正是内阁大学士吴宗达与文震孟,除了此二人外,还有各部的尚书、侍郎足足有十几人。

    酒菜早已摆满了桌子,山珍海味、鱼翅熊掌、燕窝鲍鱼,与崇祯一家子的萝卜白菜炖豆腐相比,丰盛了不知几何,然而却没人动筷子。

    “吴大人,难道我等就这般离去吗?”酒桌上,前左都御史唐世济叹了口气道。

    今日之事着实出乎了在座之人的预料,谁也没曾想到当今陛下竟然如此有胆气,竟然敢直面如此多朝臣的请辞。

    不当官不知权力的美妙,说句实话,他们又何尝想离开呢?

    寒窗苦读十几年,多少个日夜苦读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考中了进士,而后又经历多少年的官场沉浮,才坐上了如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