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前的那段时间,有两个人经常来家里,其中一个年轻的来的次数更多,另一个则经常穿着风衣,对了,他戴眼镜。”

    “那一天晚上雨下的很大,雷声把我惊醒了,我害怕地走下楼梯,只有书房的灯亮着,我透过门缝看见爸爸的朋友站在桌子前,就是年轻的那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走进去,后来他要离开时,我躲在了角落里,他没有发现我。当他关上房子大门时,我走进了书房,发现爸爸倒在椅子上,我跑出门敲响了邻居的门。”

    楚轻漓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说不下去了,张德森犹豫着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爸爸死了。”

    “节哀顺变,”张德森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

    “你觉得杀死你爸爸的人,是我?”

    楚轻漓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给张德森看,那是一张照片里的画,看上去像是业余的爱好者或者是小孩画的。

    张德森左看看右看看,“一点不像我啊。”

    楚轻漓收起手机,“这是我五岁时候画的,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我可是凭着感觉画的。”

    “什么意思。”

    “我有关于爸爸那两个朋友的记忆,全都不见了。”

    张德森长大了嘴巴,“你是说你被洗脑了?”

    “我的记忆不知在何时不知被何人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爸爸独自钓鱼的时候,因为跳进河里游泳被水草缠住而溺水身亡。我身边所有人的记忆都是如此,但是我知道,爸爸从来都没有去钓鱼过。”

    “那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楚轻漓说,“虽然我的记忆被取代了,但是我发现,只要我触碰曾经和爸爸有关的物品,去做我和爸爸做过的事情,我的记忆就会闪回一些,于是我就通过画图和书写的方式一点点找回并记下有关爸爸死去的记忆。”

    “那为什么说,我是杀害你爸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