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哥哥......不要走...陪陪绫华......”

    托马环顾周围,许多家仆听到风声都纷纷结了工资走了,神里屋敷一片混乱,晚上很可能有歹人趁乱作恶。他陪着绫华,也可以顺便保护她。

    他把自己屋内的长枪拿来,靠在墙角,又在绫华床底找了些被弃用的被褥,在窗边拍掉浮灰后给自己简单打了个地铺。

    夜已深了。绫华平稳的呼吸声起伏,托马也昏昏欲睡。他翻了身,缓解一下被僵硬的棉被扎痒的皮肤,又没那么困了,抬眼去看不远处的主卧,是绫人和神里夫人整理资料的地方。

    几分钟前那里还灯火通明,现在仅剩一片漆黑。有小小的窗口映出微弱的蓝光,托马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为什么蜡烛是蓝色的,未果后便调整了姿势,准备休息。他刻意把左手臂压在胸腔下,这样他就不会睡得很深,可以及时被动静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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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马。”

    冬日清冷的凌晨,托马被叫醒,迷迷糊糊地被门外的寒风一吹,陈旧的被褥根本挡不住,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艰难地抬头,在还未聚焦的视野里辨认来者。

    “...托马...”

    神里绫人轻轻关上门,以免吵到绫华。他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静静等托马清醒过来。

    “绫人?”托马眨眨眼,惊讶地唤道。他瞥向窗外,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这么早......是有紧急情况?”说着托马就要掀开被子起身。

    神里绫人挥挥手,阻止了他,“是,也不是......主要是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踟蹰了一下,说:“母亲她...劳累过度,也走了。”

    神里绫人盯着安睡的绫华,淡淡地继续陈述,“本来只是关于社奉行冤案的昭雪,现在实名的掌权者缺位,将军那里给我的任命书还没下来,各旁支家族必会借机争夺社奉行的管理权。”话语里没有什么波动。接二连三的打击传来,大脑已经开始自我防御式地麻痹苦痛。

    “如今稻妻局势不明,神里家面临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神里绫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眼神荡向托马,后者低下头,像是在思索。

    “你是能看清利害关系的人,如果不想被卷入其中......就早些离开吧。”

    托马,这些话不过是试探而已,我怎么会希望你在这时还要离开我,回去蒙德呢?我失去太多太多了,几乎一无所有,不能再失去你了。虽然我早已看出你对我的眷恋和情愫,但这还不够,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告诉我,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托马,在夺权之路上,我现在孑然一身。我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