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殷大人,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我也不想多加猜测,这终究是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改变的事。”

    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想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决心。

    “阿翾,此时的你和当年一样,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要想这么多了,将你该做的事做完,那就足够了。”

    萧翾微微动了动,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四郎,这些年我身边若是没有你,或者我会比如今更糟糕的。”

    这原本是一句很好很好的话,听在陈蚕心中,他却只觉得心疼。

    “才不是这样。若是没有我,你也会很快振作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的。我知道你是在宽慰我,阿翾,我们之间不必说这样的话的。”

    “无论你需不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旁的,从那一个春日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萧翾闭上眼睛,很快有两行清泪落下来,滚入她的衣襟里。

    她问他,“四郎,你还记的露浓吗?”

    “我方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想要见到的人,不想要见到的人,几十年来,我全都见到了。”

    “我记得的,世间再没有一个人的歌声,能胜得过她。”

    她听见陈蚕几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让你满盘皆输的,就是露浓的孩子?”

    萧翾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那时候我十六岁,与露浓形影不离,带着她一起到了九江。”

    “在越家的清萼园里,露浓满身花影,阿翾,其实那时候我先注意到的人是她。”

    萧翾笑起来,“那时是我爱玩,折了无数的梅花插在她发上,身上。”

    “她原本就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如梅花仙子一般,怎能不引人注意呢?”

    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了,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而今要花费一生的时间去怀念,去接受春日不会再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