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挑我们不再会稽郡的时候办喜事,等我们回到会稽郡,要让嘉盛再好好地请我们喝一顿酒才是。”

    “要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

    方纾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将军若是忘了,末将也会提醒您的。”

    他又道:“您方才说话的语气,可真像伏大人。”

    晏既回想了一下,也道:“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想念琢石了。”

    “她总是在为旁人的因缘忙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自己的那个人。”

    忽而想起来李夫人还在等着晏既,方纾连忙让开了一条路,“将军,那您快去夫人那里吧。”

    于是晏既同他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若有薛郡的消息,随时报我。”便从院中出门了。

    他到达母亲李夫人的院中的时候,天色暗下来,房中却没有点灯。

    他正在疑惑之间,走入房中,只是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床榻之上的那个小人儿。

    那是他的妹妹晏淳,在刚刚过去不久的攻城之战中受了惊吓,发了好几日的烧。

    此时也不知道是午睡未醒,还是就打算从时起,一直睡到天明了。

    他在她床边坐下来,纵然小心,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小女孩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幸而是没有醒过来。

    自从太原一别,他们兄妹有两年多不曾见过。

    原本记忆之中胖乎乎的小女孩,长到如今,不知是否是吃了苦,慢慢的开始有一点少女的轮廓了。

    能够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很少的,她要比他更不幸运一些。

    还不满十岁,没有经历过他拥有过的风光和快乐,便要经历这些常人所无法想象到的痛苦了。

    这一切虽然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还是会觉得有些愧疚,想要再努力些,让她以后的生活,不再陷入这样的困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