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自怀中取出了那封书信,恭敬地用双手奉给了萧翾。

    她嫌萧俶碰过不好,今晨天色未明时便起来,又将这封书信重新誊抄了一遍。

    “这是这一个月来,我在绮年殿中的所思所想。请大人过目。”

    萧翾并没有接过去,只是伸手取过一块丝缎,将面前的铜镜遮盖住了。

    而后站起来,重又歪到了长榻上去,像她从前一样。

    “这不是应当给我看的东西,这一个月你能想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

    萧翾似是觉得香炉中的香烧的不好,随手拿起茶盏,倒进了香炉之中,很快便不再有任何的香雾了。

    但那淡淡栀子的香气仍然在鼻尖,萧翾忽而叹道:“这世间的路,终归是你一个人在走的。”

    同样的道理,她也早就已经同她说过了。

    只要是只关乎她自己的事,想怎样抉择,不必与旁人道歉。

    在听闻阿鹞出事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她自己也有诸般弱点,凭什么要求一个比她年轻的多的女子,做的比她更好。

    她的生气,不过是在气她自己。

    萧翾同观若招了招手,“阿若,你到我身边来。”

    观若很快朝着萧翾走过去,如从前一般,依着萧翾坐下来。

    萧翾的精神看起来仍然不是很好,与从前那种意态慵懒的模样是不同的。

    她问着她,“方才为什么一直望着崔蕴光?”

    好像她们之间,并没有间隔着这一个月的时间,还有那一日的不快一般。

    观若很快回答她,“大人难道便不觉得方才的情形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