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嘱咐了观若一句,“请殷娘子在此处稍候,不要乱走,我去报与大人知道。”

    观若低下了头。

    殿中四处的窗户都关着,只有殿门附近的帷幔为忽起的冬风吹动,在风中荡漾着它们袅娜的身姿,一时不肯歇。

    周围很安静,观若只能听见风声和清漏的声音。

    而凌波在片刻之后从重重的帷幔之后转出来,重新站到了观若面前,“殷娘子,大人召你进去。”

    凌波一直压着步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白色的帐幔安静地从房梁之下悬挂下来,为她们行走而干扰,微微地摇晃着。

    若不是有凌波引路,观若几乎要觉得害怕起来。

    内殿是更加昏暗的,萧翾就坐在内殿窗前的长榻上。不过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袍,由着少年跪在地上为她捶腿。

    殿中香烟袅袅,炭火亦烧的很旺,让人如置身于春日开满香花的花园之中。

    只是这样,也还是及不上眼前的情形香艳。

    新揭鸳帷,萧翾美目半闭,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伸出莹白玉足,往那少年肩上轻轻踢了一脚。

    这是不要他服侍了。

    那少年明白她的意思,很快低头行了礼,站起来取了自己的衣物,急匆匆地往外走。

    在路过观若的时候,下意识地同她对视了一眼。

    而后像是更难堪起来,快步走出去,带动帷幔飘动不止。

    是昨夜的那个红衣少年,他果然是萧翾的面首。

    他与梁帝肖似的面容,只一眼,又让观若心中动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