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并没有影响到伤处,我靠着马车的板壁休息一下便好。”

    从马上坠落,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其实感觉到了伤口又裂开,汩汩流出了血液来的。

    但是他不想要李媛翊来动手。

    李媛翊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却也不愿见他继续一路流血,“不如将军独自一人坐于马车之上,我可以自己骑马的。”

    可就算是她下车骑马,她身边还有数名侍女。

    晏既摇了摇头,“不必了。若再有冷箭,琢石与嘉盛尚能应付,你一介女流,要如何能应付的来?”

    “阿媛,今日已经是麻烦你,不能麻烦你更多了。”

    他说完这句话,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而李媛翊的话,又止于朱唇之中。他从来同她这样客气,她也只有客气。

    她从一旁的小柜之中取出了一瓶药粉,还有一些纱布与剪刀,放在了马车中的小机之上。

    而后侧过了身去,令她的侍女也如法炮制。

    她将话说地委婉,“将军方才坠马,恐怕于伤口还是有些影响。将军是铁血军人,习惯了这样受伤,有时候的感知也许并不准确。”

    “我与剪冰、裁雪都是未嫁之女,不方便窥探将军的身体,只能请将军自己为自己费心了。”

    她这样说着,心中却在猜测。

    他说他方才已经上过一遍药,也重新包扎过了,是谁为他包扎,令他不必回避他的伤口?

    李媛翊吹熄了她身旁的烛火,只留下晏既身旁的那一盏,能够令他看清自己的伤口。

    在昏暗不明的马车之中,她听见了纱布被剪刀剪开的声音。

    这一把剪刀是吴先生特意嘱咐她要带上的,他知道将军的习惯,总要将伤口上的结打成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