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气候炎热,中午时候更甚,酒楼也没什么人,倒是正好方便他们兄弟说话。

    酒菜很快上来了,兄弟三个沉默的吃喝,半饱之后,林护就迫不及待把先前的话都说了一遍。

    林平沉默的拿起酒壶,替林荣和林护倒了酒,说道,“多谢们为了我的事奔走,一会儿早些回去,别让二婶惦记。”

    说罢,他一口喝干自己的杯中酒,然后拿起装了百叶草的油纸包就走了。

    “哎,二哥!”

    林护没想到哥哥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要走了,他起身想要拦阻,却被林荣扯了袖子。

    林平一路下了楼,结账之后,就回了对面的水师衙门。酒楼的人还想看个热闹,却在他神色里寻不出任何悲欢喜怒,也就不敢再探究。

    倒是林护在楼上看着哥哥进了衙门,恼怒的砸了桌子,气道,“荣哥,为什么拦着我?总要帮二哥寻个法子解决了那个女人啊,二哥不能吃这个亏!”

    林荣却了拉了他,叹气道,“脾气别这么急,这毕竟是平哥儿的事,他自己有考量。再说了,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那女人肚里的孩子总是二哥的吧?难道还能把她打杀了?”

    “哎,气死我了!”

    林护自然也不是心狠的,否则在海上就想办法要了霍潇潇的命了,他气得操起酒壶,咕咚咚就灌了一气。

    “那这事儿就这样了?我拼死拼活跑了这么久,就为了这样?”

    “放心,二哥心里有计较。就算让平哥儿回家,也不是这样的时候,多等几年吧。爷爷消了气,海女过继了孩子,那个女人也生了孩子,海澜阁死了心,总之一切平静了,那时候比如今行事要容易的多。”

    林荣年岁长几岁,这两年又掌管着船坞,心智成熟,眼界也高,所思所想比林护要深远,说的林护到底不再闹了。

    但兄弟俩到底心里不舒坦,又添了两壶酒,都是喝得半醉。林护忍不住抱了哥哥的胳膊,呜咽哭泣,“哥,咱们兄弟十二个,说好一起的,怎么就少了一个呢?回去之后,怎么跟大哥和弟弟们交代啊?二哥,二哥太可怜了,就自己一个人了。”

    林荣也是默默流眼泪,手下拍着弟弟的后背,没有应声。

    成长必然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代价是如此的沉重惨痛…

    夜幕降临时候,霍潇潇坐在廊檐下做针线,她原本也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女红并不好,缝了几针,线头打结儿,她就不耐烦了,把缝了一半的小衣服扔去了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