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赵权看茶,自己则扶着定北侯坐在了椅子上。

    一个皇帝做到这般不用想也知道定北侯的地位如何。

    定北侯说:“劳烦皇上过来搀扶,微臣惶恐。”

    “侯爷这是什么话,知道你腿脚不便还叫你过来,朕也过意不去,只是这事,又必须在内殿商议。”

    定北侯对着人点了点头,这礼也算是行了。

    沈清远也得了圣旨召见,来得晚了些,进殿时便看到两人其乐融融,不见厉色。

    沈清远跪首,拜着武帝:“微臣拜见皇上。”

    “沈大人也来了,快坐。”武帝向他招手,“朕跟定北侯正讨论着你呢。”

    沈清远笑着走过去,道:“皇上同侯爷议论了臣什么?”

    “说你天不怕地不怕,一人舌战朝堂,甚是厉害。”

    “倒是叫侯爷见笑了。”

    定北侯瞧着他,说:“沈大人过谦了,我虽驻守北疆多年不归,也是听说了沈大人些事迹,我北朝朝堂有沈大人这样能言善辩,不畏强权之臣,也是陛下之福。”

    武帝微微一笑:“沈大人确实帮了朕不少,如今在这朝中也少有沈大人一样的能臣了,北朝有了沈大人与侯爷,朕深感欣慰。”

    沈清远一拜,说:“身为朝臣,为陛下分忧也是本分。只是我乃文臣,比不得侯爷这般功劳,征战沙场,打下了北疆土,侯爷才是北朝之福,如今又教了三皇子,也是一位猛将。”

    武帝沉思不语,半晌后才长叹了一声,说:“朕做过很多错事,唯独一件,道不清对错。于父亲而言,把自己儿子送出去,这么做确实心狠,但对于北疆来说,确是益事。”

    定北侯宽慰道:“陛下不必介怀,三殿下从未怨过您什么。”

    “他不表现,不代表不怨。”武帝说,“太子和魏宁都在朕身边长大,魏宁也是近两年朕才送他去的青州,可魏恒,朕身边从未留他。”

    “成大事者,必定要经历一番。”沈清远也说,“如今殿下要久居皇城,陛下多与他亲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