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枚玉佩上刻的是西越国的文字,一个‘欢’字,此物事关他国,可偏偏沈嬷嬷又在傅家多年,十多年来半分疑迹都不曾显露,若非突然亡故,机缘巧合,才让我发现了这三样东西,若不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实在···让人很难心安。”

    傅清月的一番话,可谓直白至极,并没有弯弯绕绕的旁敲侧击,毕竟于她而言,只是想知道消息,并不需要搞那么复杂,可若是面前的人要拿一些假话来骗她诓她,也得看能不能合情合理,为此,她特意说出玉佩上的西越字,目的也是为了警告对方,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顾晏洲却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大概是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然会看懂西越国的文字,“西越国地处西南偏僻之地,一方小国,文字自承一脉,晦涩难懂,没想到傅姑娘也略知一二。”

    “还好,往日通读史书闲籍,略懂几个字,正好认识。”

    “既然傅姑娘谦虚,在下也不能不给面子,那位沈氏,的确来自西越之地,我私下派人查过,她的籍贯上写的是与西楚毗邻的荆楚之地,可那是她来京城之后,投身承恩侯府,才补办下的身份文书,而荆楚之地历年来水患频发,不少人流离失所,身份文书缺失的,大有人在,所以当时无从查证,沈氏到底是不是荆楚之地逃难而来的人。”顾晏洲一字一句,将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能说的都说了。

    傅清月听到最后,却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既然当时无从查证,时间又过了这么久,今时今日,顾公子又是怎么确定,她是来自西楚国,而不是荆楚之地呢?”

    “因为,我找人给她验过尸。”

    “什么?”傅清月差点没反应过来,验尸什么的,乍一听还是有些毛毛的。

    顾晏洲却是抿唇浅笑了一下,毕竟面前人一本正经谈事情的样子,总没有此时怂怂的有趣。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没错,你知道那瓶黑色的水是干什么用的吗?”

    这个,和那张纸,傅清月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当下便摇了摇头,以做回复。

    顾晏洲对此并不意外,说道:“西楚国的人,自小的时候,就会在背部用特殊的颜料绘上特有的印记,这种印记,要想遮掩,就必须用那瓶黑色的水才能办到。”

    “只能遮掩,不能洗掉吗?”

    “不能,那种颜料取自西越深山中的一种矿石,又用一些特殊的方式研制成朱砂一般的红色,只要深入肌肤,就无法去掉。”

    “红灼泪?”傅清月不确定的叫出了那种矿石的名字。

    这一次,顾晏洲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颔首道:“不错,正是红灼泪,看来傅姑娘对西越之事,还真是略知一二的!”

    “还好。”傅清月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接着问道:“所以···沈嬷嬷的背后,真的有西越国特有的印记?”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机会起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