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楚休,哪里还有半点东罕王子的样子。

    骂完哭完舒坦了,便开始笑。

    两个身怀夺妻之恨杀子之仇的男人,在这皓月之下,荒唐地结为了兄弟。

    ……

    临近珍建府前,一向着装大胆的楚里夏换了身衣服。

    她将身上属于东罕的裘衣脱下,换上了中原这边的衣裳。

    衣服谈不上多华贵,反而显得有些粗劣,但就是这样一身材料做工都不考究的衣服,居然使得她少了许多妩媚,多了几分温婉。

    与她同行的手下,在见到她的这副着装后,第一次主动开了口:

    “公主,现在还没到京城,你大可不必……”

    楚里夏却是眼神平静道:

    “倒也无所谓了,从我踏入中原起,就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之所以一直穿着那身裘衣,也不过是我性子倔强而已。

    师父说得对,我跟我爹一样,明明结果都注定了,却偏要扑棱翅膀挣扎一番。”

    在提及这位师父时,楚里夏平静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温柔,师父算无遗策,或许这次,真的可以找到哥哥。

    那名手下没再说什么,在给马匹喂过一些水后,几人重新朝珍建府进发。

    ……

    王柄权等人则要早半天进入珍建府。

    如今已是入夜,晚上的珍建府与其他州府差别并不大,不算是王朝数一数二规模的城池内,有着一些老套而不过时的娱乐场所。

    大抵是些青楼、酒肆、夜市之类的场所,除此之外,想要寻个听曲的地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