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里的工人,虽然是分工不同,其实说起来,他们都是在做同样的事,就是把巨石切开成可以合用的大小。

    随着张石匠下到采石场,胡忧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这些工人做事都非常的努力,只是出力不见功呀。胡忧在一块巨石边站了小二十分钟,两个拿铜锯正在锯大理石的大汉,已经换了两条铜锯了,那石块也不同是只露出一条凹,离开切开还远得很呢。

    “要想把它一分为二,至少得三对人不停做十天。”张石匠在一边给胡忧解说道。

    只切一面就十天,那要把这么一块大家伙切成石料,不得一年半栽吗。

    胡忧在心里暗中计算了一会,整个头都大了起来。这也就是这些吃这碗饭的工人,换了胡忧真是打死都做不来这种事的。出力不见工的活,可以把人弄疯的。

    吴良师父曾经给胡忧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大学教授,因为一些政治原因被人整了。那些人对他不打不骂,唯一让他做的就是去彻墙。白天彻,晚上推倒,然后白天又彻,晚上又推倒,如果重复着完全没有希望的工作,才不过两三年,那个教授就整个疯了。现在这些采石工做作的事,虽说还不至于那样,但也差不太多,胡忧自认自己是绝对做不了这种活的。

    “哟,老张也来了。你上个月不是才拿走一块料子,怎么就用完了。”

    胡忧和张石匠正在看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汉子上来和张石匠寒暄。刚才还在远处的时候,张石匠就告诉过胡忧,因为这大理石开采太难,但凡有需要石料的石匠,做会提前来这里等着,以防自己看好的石料被人给抢先了。

    胡忧暗想着那个石匠这会主动来找张石匠说话,应该是在喧誓他对石料的拥有权了。

    为了块石头勾心斗角的事,胡忧才没有心思去关心,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那些采石工的身上。采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利用铜锯把石头给切开。不过由于铜锯的硬度和大理石相差不大,切不到十分钟,铜锯就平了,必须得另换锯子,在接着来。由于这个原因,边上还有几个专业的磨锯人。他们是专门负责打磨铜锯的。

    那位说了,怎么用铜锯那么笨的办法呀,你直接上铁锤不就行了。

    呵,这是石头,石头的特性是脆呀,大铁锤上去,那不把石头全都砸碎了。

    两个石匠还在那边相互斗嘴,胡忧干脆自己性步乱步。这里地方不小,却挺空圹,也不会有迷路的可能。

    正走着,一阵孩子的笑声,吸引了胡忧的目光。在采石场的一角,有三四个五六岁大的不孩子。想来应该是采石工的孩子。这年头可没什么幼稚园,孩子没什么地方去,一般都是跟在父母身边长大。家里的大人在什么地方工作,他们基本也就在什么地方。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几个孩子会正拿着把还没有修复过,几乎已经平掉的铜锯在学着大人的样子切石玩,阵阵的笑声不时传说,看来挺高兴的。

    这么点大的孩子,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对他们来说,这种枯燥的工作,反到了一种不错的游戏。

    胡忧扫了一眼,转身想走的时候,整个人却出了些问题。他的大脑已经指令身体离开,可是脑袋确没有同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块正被孩子们切着玩的石料上。

    这个奇怪的动作,差点没让胡忧扭到脖子,可是胡忧却没有理会那些,眼睛依然盯着那块石料。胡忧知道,自己肯定会在那里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