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期一页一页的撕掉,却加剧了他们一天一天的紧张。

    高考是架在我头上的柳叶刀,也成了他们的温水熬粥。

    见我拨打电话的空档,老隋无意间看到了藏獒头上的口罩掉在地上,他脸上肌肉突突跳了几下,知道我一定是被晚自习的事惊吓到了。

    数学老师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新奇,竟然以为二叔和我们在一起。

    “隋一博,金条还好吗?”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哽咽,让我觉得金条也应该听到的。

    “还好,我妈说在二叔那还不错。”觉得这种事我不能撒谎的,我便实话实说。

    “哦,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为了今晚的课呀?”她居然直接说到我的疼点。

    “嗯,二婶,我的数学你是知道的,就会那么一丢丢,还都在今天课上用完了。”我如实的汇报自己真实的情况。

    “哦,那是我教的不好喽,不过你二叔的数学就很好。”她居然很愿意听我叫她二婶,还特意的拉了二叔的名讳。

    “不是,你教的很好的,我可能没遗传上我二叔的优良品质。”为了晚课,出卖了老隋。

    一旁的老隋如刀的目光,剐在我身上,用他手里的炮直接把我的老帅按住。

    他桃花眼里跳出突突的火光,燃烧着对我表示抗议,嘴型无声的一张一翕,我很快读懂了,没有钱,以后这项娱乐在疫情期间终止。

    数学老师那头咯咯的笑出声,那种欢愉声音里的颤抖美好的翻滚,形成浪花涌动,她一点也不隐晦,我理应遗传二叔的智慧。

    她教了我一道题,嘱咐我记得滚瓜烂熟后,然后告诉我只有身怀利器的人,才是有准备上战场的人。

    我打完电话,看向老隋,用复制他的桃花眼和他相视而对,我的桃花眼里含情脉脉。

    他看我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悲伤,眼睛里的黑云密集,密集得水汪汪还有点颤抖。

    然后,他的脸居然又慢慢的看向那个藏獒,不艾不怨的看那个藏獒雕塑。

    桀骜不驯的藏獒对一脸卑微的老隋不理不睬的,老隋又去看那个带有两个小窟窿的口罩,盯得让我感觉时间像一条河,没有头和尾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