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秋笙!”我怔然地看着气数已尽的百里秋笙,一脚踹在天弋身上,连连扶着奄奄一息的百里秋笙。

    “总算解脱了。”百里秋笙平静地说道,“无需为我难过,是生是死于我而言并无差别。堂妹,若小舞当真犯了错,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一命?”

    “好。”

    “后会无期。”百里秋笙唇角微微扬起,将时间定格成了永恒。

    我看着他被自己戳瞎的双眸,看着他满脸的沧桑,忽然间难过至极。

    要不是造化弄人,他也许也能像百里项陌那样,在世外桃源煮酒烹茶,闲散一世。

    天弋处理完身上的伤,假仁假义地替百里秋笙念了段往生咒,随即又魔怔般朝我扑来。

    而我,最后一丝气力都用在了替百里秋笙续命上,眼下自身难保。

    无路可退了么?

    我绝望地闭上眼眸,忍着剧烈的头痛,凝聚着乾坤之力,朝着自己丹田轰去。

    一道强光由深渊顶上泻下。

    容忌从深渊之上俯冲而下,斩天剑自天弋头顶佛印,自上而下,将天弋的身体劈成两半。

    这一回,天弋并没有像原先那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他倒在地上,睁着那双曜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容忌亦扔了斩天剑,速速朝我奔来,他甚至顾不得我身上还披着天弋的袈裟,就将我搂入怀中,“歌儿,歌儿......”

    “容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涕泗横流。

    即便是方才一心赴死的时候,也并未觉得有多委屈。

    但现在,我的情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濒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