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拓瓮声瓮气地道:“殷姑娘去世.....其中有我的缘故,我没将她的病根治好,就想将她的事了了。”

    摩辞罗低头去看自己一双手,手指莹润,素白之间隐隐有一分粉意。

    这双手还跟许多年前一样,是介于孩童和成人之间的幼弱。她明明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强大,为什么她却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弱小呢?她改变不了或是说无力改变的事情太多了,凡人的生死她再努力想挽救可是都救不回来。

    她马上又要变成寂寞孑然一身了。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她存了死志,不想活了,这是没法治的。”摩辞罗抬眼看他:“你去罢,出去玩或是出去干什么都行。”

    崇拓看她几眼,见摩辞罗神情淡漠,瞧着不像有愁苦心事,他便松了口气,出了门去。

    恰好看到卢菱上来,他与卢菱已然熟悉,问道:“你这副喜气洋洋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

    卢菱不答,只搪塞他:“中秋眼看着要到了,覆春楼要好好大办一场咧。”

    崇拓知道她不说,便笑着下了去。

    卢菱进了摩辞罗房里,喜道:“邵青姐姐让我与摩辞罗大人说,从湖底捞上来的黄金,共一万两。”

    “一万两.....”摩辞罗沉思片刻:“若是覆春楼每日进账抵不过出账的,一万两也坚持不了多久。”

    卢菱平了脸面:“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几位姐姐都在库房里等着大人呢,大人不如前去看看,这一万两的用处也与姐姐们说道说道。”

    摩辞罗摇头:“你让她们自己瞧着办吧,我今日没有精神,也不好胡乱说话。”

    “那大人歇息着。”卢菱走时将门关好。

    她下楼时又看了一眼卧房的门,心里想,殷姑娘去世对摩辞罗大人打击真的很大呢。

    覆春楼从里到外又全整顿了一番,供应每日蔬果肉菜的人家换了一家,现在是乡下农庄的陈家。他们家的肉菜足足比之前那家便宜一倍,只是肉菜始终不如之前新鲜。

    楼里的姑娘们多有微词,可是邵青等人与她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就也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