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穿着鞋套。

    这间屋子像是保护得非常严密的隔离病房,离开的医护人员也是先是进入一个独立的小房间,两边门是不允许同时开启的。又不像感染病房那样慎重,袁仲夏除了那个古怪封闭的头盔外,并不是穿防护服进来的。

    房间里没有凳子,袁仲夏一抬脚直接坐在了床边,笑着问:“是头晕,还是还没回神?行了,躺着说话吧。”

    男人尴尬地笑笑,指着四面墙壁上的白色海绵状软层说:“这弄得跟精神病院似的,让人怪不自在的。”

    “行了,这都是保护措施,你还要在这里住七十二小时呢。”袁仲夏没好气地说,“今天发生的事还记得多少?”

    男人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抬手敬礼:“报告袁队,全部。”

    “嗯?”

    袁仲夏有些意外,他打量了病床上的男人,带着笑说,“看不出来啊,陈岩你小子素质可以,要知道第三小队……不,整个华夏十八支特别行动队所有申请了训练的人里面,在晏龙脱离后,有一半人是吐得死去活来,还有人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想第二次接受训练至少要到一年之后,你现在没事人一样嘛。”

    陈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说:“比不上袁队,我听说袁队才是成绩最出色的一个。”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禁忌的开关,袁仲夏一下沉默了。

    陈岩隔着头盔都能看出袁仲夏眼中的复杂情绪。

    “队长?”

    “……哦,没事。”

    袁仲夏回过神,看着自己忐忑不安的下属,有些想抽烟。

    但是病房里不能抽烟。

    陈岩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袁队,我经历的一切是真的吗?”

    因为那种感觉像是做一个非常清醒的梦。

    陈岩记得自己从训练场返回途中忽然大喊停车,从地铁里惊慌奔逃出的人群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他记得自己带着几个训练辅助人员飞快地冲进地铁,打开了消防栓与自动贩售机,迅速定下战术拖拽杂物充当临时掩体;他也记得拔.出配枪对准那个怪物扣动扳机的感觉,记得那只恐龙狰狞的血盆大口以及扑面而来的腥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