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榛却并没有领会到精髓,他从沈承怀里弹了出来:“!我要去洗澡了!”

    之后他就一溜烟进了浴室。

    沈承:“……”

    常榛把衣服脱掉,打开花洒,让水对着自己淋了下来。

    把浑身都淋湿后,他关掉水龙头,将手拄在洗手台上,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水汽还没有上来,镜子里他的脸很清晰,能看到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他很难将自己的脸与常达的重合起来。从小大家就说,他长得更像蒋云玲一些。

    常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把一直滴水的刘海掀了上去。

    他刚才找了那么多理由,说那个人不是常达。其实他不是在说服沈承,而是在说服自己。

    他有些害怕。

    他怕那个人就是常达。

    ——如果那就是的话,他又要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去和他说话,又说些什么呢?

    常榛恍恍惚惚地又打开了花洒,站在喷洒出来的水下愣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地挤了洗发水,抹到头发上。

    如果是十年前,他可能会问他,为什么之后不联系了。五年前,他可能会问,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怎么样?但现在,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问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洗完澡,裹着浴衣躺在了床上,愣了一会儿,从床头拿起了一本书来看。

    既然沈承都已经叫人去查了,那就不想了吧。

    无论是与不是,现在他都不用一个人去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