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明明是自己差点伤了她,她却反过来谢自己……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西门吹雪环顾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儿应当是一座山林深处,他问道,“你爹娘呢?”

    转瞬他又记起自己是在做梦,微微失笑。没准这位叫“言言”的姑娘只是他梦中虚构的。

    “我生下来就在这山里,和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奶奶病故了,我便一个人在此生活。”可眼前的少女鲜活灵动得又如真人一般,银铃般动人的声音更是充满了天真无虑的快乐。

    ——也带着出乎意料的感染力。

    原是如此。西门吹雪再次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西门吹雪抬起手来,正想让乔乔扶着他的手肘。

    可乔乔的手抬得更快,在空气中摸索了几下,兀自往前走去。

    西门吹雪也就扶了个空。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乔乔道,“一草一木早已记在了我的心里。”

    西门吹雪见她在前头颤颤巍巍地走着,雪白的薄纱飘在脑后,同她脚下的步子一般轻盈。

    他便不再说话,只抱着剑,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俩人不紧不慢地走了好一段路,西门吹雪也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乔乔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很自信:【没人比我更懂盲女。】

    “哎哟!”

    “小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乔乔完全没注意到脚下一块石头,左脚踩右脚地绊了一跤,头朝地栽去。

    幸好,一只略冰凉的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