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在昆明参加过童子军的军训,射击这门功课我的成绩向来都是甲等,下一次,我绝不会打偏了。”

    “张大疤”歇斯底里地朝着炮台上和站在一旁的“冷饭狗”们大吼。

    “你们是死的吗?快开枪啊,把这个没良心的畜生给我打死!”

    炮台上的冷饭狗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吕世俊丝毫不惧,朗声喊道:

    “你们看看我是谁?我是吕世俊,是你们锅头吕恒安的儿子!在你们开枪之前,可以掂量掂量,你们的工钱是他张欀头给的,还是我爹给的?对你们锅头来说,是小舅子比较重要,还是儿子比较重要!不想活的话,你们就开枪把我打死!我也想试试看,是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张大疤”也被自己的外甥给惊呆了,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吕世俊竟然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吕世俊那一番话显然是起了作用,“张大疤”眼睁睁看着炮台上那些“冷饭狗”放下了手里的枪。

    “吕世俊你这个混账玩意!我是你的亲舅舅!你忘了你娘死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我对你们家有恩!”

    “从今天开始,我没你这个舅舅!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有没有劝过你戒赌?你听了吗?你这么多年在尖子上胡作非为,有多少卖大锡的钱被你拿去赌博了?有多少恩我们家也还清了!炮台上的都给我听着!都把枪扔下来!”吕世俊大喊。

    噼里啪啦一阵响,冷饭狗们把手里的枪都从炮台上丢了下来。

    砂丁们见“张大疤”大势已去,生命威胁也已经解除,之前被恐惧强压下的愤怒瞬间爆炸开来。

    民愤汹涌,平日里天良硐的哪一个砂丁没有受过“张大疤”的欺凌和戕害?

    砂丁们抄起自己手中的啄子和塃钯,嘴里喊着:

    “‘张大疤’杀人啦!张大疤丧尽天良!打死‘张大疤’!”

    就在砂丁们准备活活撕了张大疤的危急时刻,吕世俊却挡在了“张大疤”的身前。

    砂丁们错愕地收回了扬起的胳膊,放下了手上的“凶器”。

    “请大家冷静一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我舅舅做的恶事,会有法律来审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