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抹了一把脸,四下无人他才敢这么说,要是有人他一定大声喊:建州男儿雄风万丈,何惧大明小小炮台。

    可是事实上,他亲自去验证了下威力,这玩意儿杀伤力,比投石机扔猛火油差不了多少,但是其距离和杀伤力,以及轰鸣声,对士气的打击,可不是投石机那火盆能比得了的。

    代善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去试试,回来再说。”代善不再犹豫,若是真的如岳托所说,那这仗打到这算是打到头了。

    代善率领着镶红旗近两千人,除了集宁大营,马不停蹄的攻向了灰腾梁。

    代善的速度很快,他亲自带着两千人,冲击一个驻军只有五百不到的灰腾梁,自然十分简单。

    而且代善亲自带领军卒冲锋,自然无有退却者,士气高昂。

    山头上的驻军是大同左卫的一名千户,这名千户组织了几次防守和反冲锋后,依旧被代善逼回了山上的土堡之内。

    “挥旗。”大同左卫的这名千户,是大同左卫兵变后,幸存的一名忠于大明的军卒,手刃自己昔日的兄弟,随后又戴罪立功至今的他,站在土堡之上,看着已经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布满灰腾梁山坡之上的建奴。

    “这……”旗兵有些颤抖的握着手中的旗帜,说道:“好。”

    大红色的耿字旗在灰腾梁土堡上不停的挥动着,而听闻代善亲自领兵攻打灰腾梁的耿如杞,已经赶至不远处的炮兵阵营。

    耿如杞通过千里镜,看到了那大红色的耿字旗,嘴角有些颤动。

    这个旗语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需要炮火支援,需要炮兵阵营开炮的旗语。

    但是此时的大明左卫的五百军卒和建奴纠缠在了一起,这要是开炮,就是连自己人一起炸死。

    旗帜依旧在挥动着,耿如杞放下了千里镜,塞外的风有些大,他的眼中带着泪光。

    慈不掌兵,他作为一个统帅,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但他同样是一个人。

    耿如杞用力的对着灰腾梁的左卫军挥了挥手,对着郭尚礼说道:“开炮吧。”

    “耿老西,你娘类疯了吗?!那是我大明军!”郭尚礼当然看到了灰腾梁上的大红色的耿字旗,那是耿老西亲自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