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拉娜这便拍手赞声“好”,这就起来告退,去阿哥所寻佟佳氏去了。

    正月十二日,一切都预备得了,就等皇上从南郊回来。

    虽说按着行程,皇上是今儿个能回圆明园来,只是皇上按着规矩还得先到安佑宫去行礼,然后才能回园子里后宫这边儿来。

    廿廿便叫五魁去到外边儿去听着动静,若得了信儿了,这边好开火上笼屉,大正月里的,还是叫皇上吃上一口热乎的才好。

    五魁去了多时,前边儿还迟迟没传回动静来,显然是皇上又被什么公事给绊住了。

    月柳着急,忍不住嘟囔,“……大正月里的,眼看就过正月十五了,还有大臣上奏呢?这还让不让皇上歇着啊。有事儿等完了节,再说也不迟啊。”

    月桂忙给拦住,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便是过年也不肯懈怠。你怎忘了前头好几次皇上都因为在斋宫斋戒之时,大臣们就不上奏事情了,倒惹得皇上发过火去……皇上就连斋戒期间,都不放下国事的。”

    月柳吐了吐舌头,赶紧冲廿廿蹲身,“奴才多嘴了……”

    皇上有多勤勉,廿廿心下自然是最清楚的人,她不意外皇上大过年的还能被公事给绊住,她真正悬心的是,这样的时候儿竟能发生什么事儿?看样子,必定是大事、

    只是这大过年的,明儿个就是正月十三,是元宵节庆正式开始唱戏的日子了,各地官衙这时候儿也都不办公了,除非是顶顶要紧的大事,才会在这个时候儿送到皇上面前来。

    ——譬如说战报。

    难不成,竟又是哪里起了变乱不成?

    天色都黑了,五魁才回来,看着就有些耷头耷脑的。

    五魁是九思的徒弟兼干儿,瞧见他这模样儿,就知道御前必定有要紧的事了。

    果然,五魁进来就禀报说,今晚上皇上要跟大臣议事,不过后宫这边儿来了。

    “究竟是怎么了,你竟这一张嘴也窝囊成了棉裤腰么,怎么不说清楚?”月柳都跟着着急了。

    五魁偷看一眼廿廿,有些为难,但是又不敢不说,这才二意思思地道,“山东巡抚吉纶上奏,说已然查实了广兴在山东办案期间的贪婪劣迹,查出广兴在山东期间曾经从库存节省项下,借领银四万九千九百余两,以预备公馆食、用……”

    廿廿一怔,停下了手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