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推门进入。

    “关门。”房内不见晏长风的身影,他的声音自床帏后传了出来。

    清欢错愕地看着房内装满水的木桶,目光落在床上,晏长风想做什么,他大概猜到了。

    “把自己洗干净,换好衣服。”

    晏长风说完便不再出声,床帏后人影晃动,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让人手心发汗,莫名的紧张。

    清欢哼笑,也不拒绝,直接踩着木凳踏入桶中沐浴。

    桶内水温刚好,氤氲水汽中,清欢不着片缕淡定地清洗着身体每一寸皮肤,一连数日的肮脏,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忍受。

    他知道,此时此刻,床帏后有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看。

    “小王爷,您看够了吗?”话音刚落,清欢不着片缕地从木桶中站起身,有意无意地转向晏长风的方向,然后拿起旁边事先备好的衣衫,一件件穿上。

    晏长风轻笑:“吾早有耳闻,京中要价千两雪花银的小儒生,身姿绰约,才华过人,非达官显贵而不得一面,没想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三流之姿,庸俗脂粉罢了。”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撩起床帏,面上带着几分醉意,一双眼眸却清澈见底,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清欢。

    “小王爷阅人无数,在下低贱又怎能跟您床上之人相提并论?更何况在下只是读书人,与人论辩,光明正大,脊梁骨笔直得很。”清欢浅笑。

    “嘴皮子溜未必是好事,清欢,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为何?”

    “王爷说笑,那明明是一场意外,何来目的一说?”

    “恰好撞上?”

    “王爷,偏偏恰好。”

    晏长风冷笑:“私娼低贱,你却偏偏乘车大摇大摆出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上门陪侍?”

    “王爷何苦故意作贱于我,在下只是普通读书人,不混风月场,既然文人在你眼里低贱不堪,那我的自然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果说是场意外,倒不如说是王爷您在闹市横冲直撞,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