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热了,座椅又薄,他手往那一抓,热气都能顺着裤子传进裆里。

    热得他想揍人。

    “有啊我以前加过。”顾孟说。

    “……”窦深,“你是不是想上来?这有个横栏你坐不坐?坐我前面。”

    话是这样说,语气狠的分明就是“你他妈再敢动一下我给你在这砸死你信不信”。

    校门口,这俩人搁这儿僵持着,门卫举了张报纸往外看了七八遍,顾孟笑了一下,松开手,“不用麻烦,我就想问一下,这哪有药房。”

    窦深轻蹙了眉,视线快速地在他身上划过一圈,最后落在他左边肩膀上,“一残废还跟我打架。进门回去,校医室你认路?”

    顾孟:“这伤不方便见校医。”

    去校医那肯定要留记录,就冲他肩膀那副跟七八十个大汉轮殴的架势,这记录一出来就得告班主任。

    虽说老陈那性子,顾孟不确定他会不会管学生的破事,但他自己不想招麻烦倒是真的。

    窦深打量了他一眼,骑车就走,并不多问,“跟着。”

    后门往外过一条马路就是条商业街,放学时候正热闹着,夕阳红的像个鸭蛋、流油的那种。路两旁的梧桐树把光遮了个大半,窦深骑车在小巷子里七绕八绕,停在一扇玻璃门前下车推开了门。

    是间药房,冷气打的十足,柜台后面坐了个中年秃头大叔,穿了身白大褂在玩联机麻将,见他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又打架了?”

    窦深:“不是我。”

    “哦,”大叔说,“又把人打残了?”

    窦深一口气没顺过来,“我把谁打残了我?您给看看吧,人给你丢这了。”

    “等我打完这局的。”

    “职业操守呢?”窦深问。